此时此刻,面临系统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薛漪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要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一刀捅进顾筠的心脏,饮尽这个贱蹄子的心头血,偏生顾筠命格太硬,如果她拼尽全力反抗,自己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www.zhhrzx.com
因此,薛漪不敢轻取妄动。
突然,她想起顾筠刚才那番话——
去城外卖酒。
要知道,那些粗鲁勇猛的军汉可不是好相与的,顾筠生得那么美,即便在天子脚下旁人不会轻易犯禁,做那等强抢民女的恶事,但也少不了被人调戏几句,若是发生了争执,受伤也在所难免。
到时候她想要饮血,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么一想,薛漪便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系统,这会儿系统虽说能量匮乏,无法兑换商品,但也能感知外界发生的一切,当即同意了薛漪的想法,连连赞了几句。
它这个宿主倒是比想象中聪明几分,只要自己得到气运之女的精血,恢复能量,帮她一帮,成为长庚侯府的千金指日可待。
主统两个无声交流一番,彼此均极为满意,薛漪清了清嗓子,紧盯着顾筠细腻柔滑仿佛涂抹了脂膏的好皮肉,心下又嫉又妒,强忍着内心的不忿,道:“筠娘,城外不比长卫街,往来的平头百姓不多,大多都是军爷,你可曾想好在何处摆摊了?”
顾筠摇摇头,“我打算先去瞧瞧,再确定摊位。”
薛漪缓步上前,拉住顾筠的手,亲亲热热地道:“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都是家里的生意,怎能让你一个人奔忙?”
身体永远都是最诚实的,每当薛漪一靠近,顾筠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自己的躯体被匕首贯穿的痛楚,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是她今生今世无法抹除的阴影。
她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面上神情依旧乖巧无害,说话也温温柔柔,“只是试试罢了,若是这法子得行的话,再请姐姐前去搭把手。”
顾筠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薛漪也不便拒绝,思量片刻后,到底点头应允下来。
薛漪是薛母的心头肉,眼见着她都同意了,薛母自然不会拒绝,忙不迭的摆手,“一天天的净瞎折腾,这些酒水可值不少银子,别都给我嚯嚯了!”
“母亲放心,女儿会仔细看顾的。”
说着,顾筠走到顾伍面前,弯腰掀开竹条编织而成的盖板,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既称不上清冽,也称不上醇厚,就是最普通的高粱酒,想要卖给长卫街的酒家,无异于痴人说梦。
顾伍平日里被薛母磋磨惯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对薛漪、薛缨极其宽容,面对顾筠时就没什么好脸色了,骂骂咧咧道:“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生意岂是那么好做的,我告诉你,出城碰一鼻子灰也是常有的事,被人欺负了可别哭哭啼啼回家诉苦!”
顾筠早就料到顾伍的态度,她面色淡淡,平静道:“反正这些酒水卖不出去,也全都糟践了,不如交给我试试看。”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敢跟爹娘顶嘴了!”
顾伍气得一张面皮涨得通红,不过他到底生了副窝囊性子,右手高高扬起,最终也不敢跟顾筠动手。
瞧见男人这副窝囊德行,薛母和薛漪对视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
一家人沉默地吃了顿晚饭,期间薛缨闹腾得不行,时不时跳下板凳来扯顾筠的辫子,薛母顾伍夫妻俩仿佛瞎了一般,根本没有制止的意思,还是顾筠狠狠将瓷碗撂在桌面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如今薛漪尚未“认祖归宗”,成为长庚侯府的娇小姐,如水的银子也没送到薛缨手里,没将这个刚满十三的小子养成一个人厌狗憎的纨绔子弟。
但他的脾性随了亲爹娘,既贪婪世故又胆小怕事,这会儿见顾筠黑了脸,他也不敢再动手,老老实实坐回原位,头也不抬的往嘴里扒饭。
吃完饭后,各怀心思的一家人分别回了房,因明个儿要起早,顾筠特地将顾伍没卖完的高粱酒搬到了自己房内。
近来天气闷热得很,顾筠怕高粱酒在外面空置一宿,味道发酸,使得原本平庸的口感一降再降,特地取了细麻绳,将盛酒的坛子一个个捆好,放在温度极低的井里镇着。
顾筠把酒坛子放下去的时候,还估摸着下放的高度,听到坛底接触水面溅起哗哗的响声,便猜到差不多了,井水恰好没过坛子的三分之二,没有碰到红封,否则将坛子用来封口的泥浆泡软,酒水泥汤混在一起,也就没法卖了。
做完这一切后,顾筠抬脚往房间走,手心甫一搭在门板上,脑海里陡然冒出个念头——
今日催生的莲花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儿,就算不能将莲子放入高粱酒中,免得功效过盛引人怀疑,余下的边角料也不好浪费。
下午那会儿,顾筠将凋谢的莲瓣泡了花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