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零一。
小何千千岁:路上堵了?
手机不断亮屏,熄屏,随着时间的流逝进门的人越来越多,但都不是崔林渡。
她低头打开微信,崔林渡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美女,接受拼桌吗。人多要没座了。”服务员过来问。
“不,我朋友要来了。”何尤里抬头讪然一笑,熄灭手机。“他要来了。”
只有她这一桌是空的,没放东西。
崔林渡当然没来,他的语音在何尤里熄灭手机的那一刻出现在了微信里。
店内声音嘈杂,聊天说笑的人比比皆是,店本就不大,不加入其中,根本不知道每一桌在聊什么。
微信的铃声何尤里没听见。
没再看手机,何尤里收起手机盯着柜台前的表。
分针一指到六,何尤里打算抬脚就走,她不多待。
等待永远是漫长枯燥的,所幸店里没再怎么进人,何尤里还没到要和他人拼桌的地步。
可这也代表崔林渡没来。
她抿唇,要了三个豆沙包。
人多,出锅也快,豆沙包烫,冒着热气。
何尤里慢慢小口小口啃着刚出锅的豆沙包,依旧好吃。
这样吃了一个,崔林渡爽约了,放了她鸽子这个念头在何尤里脑海中更加深刻。
围巾重围回脖子,她拢了拢围巾,何尤里起身欲离去。
豆沙包带着回酒店再说,何尤里在网上打车,一时半会居然没人接单。
实在待不下去,其实现在时间刚过十分。
走出粥店,令人眩晕的充满暖意二氧化碳的屋子一出,冷风吹的何尤里又晕又疼。
何尤里连忙将脸埋进围巾中。
给崔林渡说一声自己要离开了,不用再来。她想着,露出衣袖一节的手指点进微信。
置顶崔林渡的语音赫然映入何尤里的眼帘。
手指不由一顿,何尤里抬眼看了眼状态栏的时间,五点十二。
不是一条,很多条,语音,文字,很多条。
消息自五点断断续续地发出,在屋子里时,衣兜里的手机像被闷死了,一点声都听不见。
何尤里转文字,网不好,一直转圈。
她将语音贴近耳朵,何尤里听见了语音中冷风的奔袭。
好像在往耳朵里灌风。
风声太大,听不见人声。
文字不多,大意是在讲堵车堵的很厉害,一时半会来不了。
“…………堵车…………很严重…………”
“我跑着来。”
“我跑着来”这一句交叠,自何尤里身后传出平复呼吸的微喘声音。
何尤里回首,她眨眨眼,手机缓缓回落至衣摆处。
“来晚了,你要走了吗?”崔林渡和她离了不到三步台阶,他抬头注视着何尤里,面容带着焦急。
这人穿着面料柔软瞧着十分舒适的厚毛衣。
何尤里看了眼手机,五点十五。
她下了台阶。
“走吧,里面人满了,找个其他地方。”
“好。”他应了一声,再开口。“我低估了车流量,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再过十分钟我才会走。”
崔林渡和何尤里边走边对话,他们走在人行道,自行车,电动车从他们身旁驶过。
路灯未亮,天还未暗,一切依旧空明。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何尤里再见到崔林渡,她早已没了第一次初见时的坏印象。
无翅的蝴蝶湮灭,军大衣,他的微笑,小橘子,野山楂汁构成了何尤里眼中的崔林渡。
“好久不见。”崔林渡目露笑意,他瞧着何尤里棕色眼瞳下的数字,整个人的气场更加放松。
还是那个人,上一次的那个人。
他们对视,脑中出奇想着同一句话。
还是那个人。
“你怎么确定我是你队友的,我本来想要加你微信,但硬生生忍住了,没有主动加你。”
何尤里手不知道放哪,她最后缩进衣兜,手竟然有出汗的趋势。
她喜欢这个人的皮囊,想要更了解他,心脏好像在缓缓跳动,又好像在快速跳动,何尤里搞不清自己的心了。
他们两人回头率很高,何尤里觉得可能和他俩个在非机动车道逆行有关。
“下个红绿灯就在眼前,我们去那边。”何尤里又补充。
“我只是放手一试,搏一搏。”崔林渡同她走过人行道,他们顺着正确的方向走。
“我们要去哪里。”
何尤里偏头一想,眸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