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能理解你。www.tecleading.com”
那个何尤里和何尤里走在草原上,两人无话可说,只一味地走。
那个何尤里偏头,率先打开话匣子。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关注那个逃跑的人——你是被硬拉进来的,本来不会面对这一切——可因为我你现在开始…………”
“等等,”何尤里打断她的话,盯向她的眼睛,很不可置信的问:“你要忏悔?”
那个何尤里猛然停住,何尤里脚步未缓,挪开目光,不为她停留哪怕片刻。
“也对,你都做出选择了,到头来忏悔干什么。”
何尤里步调轻缓,少年人的身体总是比大人的轻盈,好像蕴含着耗不完的气力。
那个何尤里翕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重迈开步子,她声音有些闷:“没想到你会再向我写信。”
“这很难想到吗?”何尤里随意接她话茬,纯白房间难找,和何尤里预想的不同,还以为一进入梦乡便在纯白房间里呆着。
失策。
“毕竟我确实已经和你在的世界没关系了,”那个何尤里着重“确实”,“再向我写信,还以为会和你文中的姐妹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认为我会专门写篇可以虐杀你的文?”
因为从没想过这个角度,何尤里听出她的潜台词后心下吃了一惊。
还真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要不然呢。”那个何尤里的心理年龄似乎也随着外表缩水,语气并不缓和。
何尤里自觉心态没有变化,回头重新打量落自己一步的那个何尤里,她犹疑:“呃,好像你是姐姐吧。”
话音刚落,那个何尤里脚往左一跨,瞬间离何尤里更远些,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何尤里真服了。
她搞不明白这位的心思,觉得和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
眼睛眨了眨,瞳孔映着幽暗的绿,四处一望无际,唯有绿色,不知道何时,周围的草已过人腰部,风吹着,宛如一片芦苇荡漾的湿地,何尤里很担心下一脚踩出一泡烂泥巴。
抬抬脚,晃一眼,干的,草籽沾在鞋的缝隙里,等着不知那一刻掉落在某处扎根。
何尤里着实松了口气。
“我第一次见你。”
何尤里脚下一空,险些摔倒。
没等她站稳,那个何尤里又说,“你不该给我写信的,你找错人了,我的世界憋不住秘密,我会忍不住全都告诉你。”
“特别不好,真的,对你特别不好。”
脖子应该是生锈了吧,何尤里缓缓转头,觉得颈肩前所未有的僵硬。
“那你是谁?”
用手推开荡漾的绿草,草的颜色像掉了一层漆又重涂上去的,色调很重,恍恍惚惚让人认为自己身在玩偶的草原。
塑料的、小孩子的、僵硬的。
那个何尤里,不对,何尤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何尤里拽着手边的草,突然觉得鼻子很痛,像在呼吸过度。
“我是何尤里啊,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你认识的那个死掉了。”
小一圈的那个人在何尤里的注视下努力扯断一根草,她满意的重复:“嗯,死于车祸。”
什么。
“你在说什么。”
“只要是何尤里,最后都会惨死啊。”手下折叠着那根扯下来的草,她不免嘟囔:“都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证明给我,我才会相信。随意说一个人的生死,未免太无情了吧。”
“她没来帮你,我来了,这就是证据啊。”
“…………”
“怎么不说话了。”
应该是不用再藏着憋着的原因,称自己什么都会说的何尤里不理解的歪头,她看起来轻松极了。
“你不是可以将东西凭空捏造出来吗,先搞出个剪刀给我行不行,这些草太烦人。”
她以手比作剪刀,咔咔剪那些绿草尖。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何尤里语气晦涩,表情不再轻松。
“谈谈,”她重复这个词,随即点头,“好啊,都可以,你想谈什么。”
何尤里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转瞬间长长的宛如人睫毛的一部分绿草被机器压平,凭空出现铺有淡蓝色桌布的圆桌正好伫立其上,附带两把白色椅子。
圆桌上有着一盘草莓蛋糕和一盘提拉米苏。
“哇,食物你也能变出来啊,还以为镜子就是你的极限呢。”
何尤里没心思和她嘴贫,只说了句可以吃。
两人双双入座。
“我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