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原主

    死胡同的两侧是居民的后院,这些人家的后院无一例外都由木质栅栏围起,粗壮笔直的木棍顶部是削尖的,要想翻过去,温瑾绝计做不到。m.zhongyuege.cc

    但是!

    她骨架小,脑袋小,完全可以找个缝隙大的地方钻进去!

    疫.情期间隔离在学校的时候,她为了出校门,这种事情可干得不少。

    她观察了一溜,果真让她找着了,当下便伸头往里钻。

    脑袋倒是进去了,臀部和胸部却卡住了,她只能着急忙慌把内衣推到最上面,然后用力往里挤,肉是软的,好赖是挤进去了。

    然而这院子里连个遮挡都没有,只有一个好大的鸡笼。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儿弯弯挂在了树梢,家畜都开始歇下了。

    温瑾扒开鸡笼一看,一只大公鸡,一只老母鸡窝在里面。

    她连忙双手合十:“鸡哥鸡嫂,对不住了。”说罢,拽起两只鸡便扔了出来,她自己钻了进去。

    两只鸡顿时“咯咯咯”叫了起来,在静谧的夜空下显得尤为突出。

    温瑾听得心头“突突”地跳,只希望这两只鸡快些闭嘴。

    可惜,这两只鸡非但没有闭嘴,反倒引得整个后巷的狗都狂吠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后巷鸡鸣狗叫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有几名家丁停驻在了这户人家的栅栏外往里看。

    恰巧女主人出来了,应是切菜途中听见后院鸡叫担心有人偷鸡才出来的,手里还拿着把菜刀,瞧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往自家院子看,顿时没有好脸色:“看什么看,当我家没人啊!”

    那几个人悻悻离去后,女主人才回屋里去了。

    温瑾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在继续待在鸡笼和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待之间犹豫不决,毕竟现在天已经黑了。

    然而,几分晕眩忽然间袭来,耳畔似乎响起什么人大发雷霆的声音,脑袋上也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她按了按鬓角,摇摇头,眼前一阵黑暗合拢起来。

    再次睁开眼,又是空茫虚无的一片,视线仿佛坠入迷雾中,找不到落点——很显然,回男身了。

    她听到急匆匆来回踱步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惊喜的“公子醒了”传来,她的手下一刻便被一双宽大又带有稍许粗粝的手掌握住了。

    毫无疑问,这是赵焱。

    “怀瑾,你感觉怎么样,太医说你身体十分虚弱才会陷入昏迷。”

    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握着她的手也十分用力,温瑾心头不期然地微微一动。

    她对他还很陌生,但主观上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只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赵焱神情僵了一下,脸上浮出苦涩的笑容,嗓音归于柔和:“我安排宫人准备餐食吧,你睡了好久,应该吃点东西。”

    他不再碰她,而是让宫人扶着她去用膳,温瑾能感受到他就在附近,或许走在她前面,或许走在她后面,满心满眼,亦步亦趋。

    她有些恍惚,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瘦小的宫婢撑不住现在体格高大的她,整个人都往前倒去。

    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赵焱托住了她,半环抱着两手抚着她双肩。

    “可以吗?”他征询她的同意。

    温瑾双目睁大,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让一个帝王在男宠面前如此甘处下位,她忙拽住他一块衣料,给予反馈:“可以的,当然可以。”

    赵焱于是扶着她,缓缓领着她往凳子前坐。

    温瑾并未习惯失明状态,落座时也无试探摸索的意识,胳膊冷不丁便磕到了桌角,却是意料之外的柔软和一声闷哼,她并未磕疼。

    “怎么了?”她把空洞的视线投向身侧,茫然地抓上自己方才磕到的地方,是赵焱的手,他用他的手心帮她挡了一下。

    接下来用餐又遇到了难处——她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无法把菜夹到嘴里。

    于是乎赵焱一边夹菜喂给她,一边介绍着哪道菜她最爱吃,哪道菜经过了什么样的处理......总之满桌的菜,全都按照她的口味习惯来的。

    温瑾吃地满头大汗,无他,唯心虚耳。

    结果手掌揩过脸时,一脸胡茬,十分剌手,她对原主的嫌弃又攀上了一个高度。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赵焱完全是一个深情温柔帝王攻,而原主则是一个邋遢残缺病弱受!

    当然,她面上还是一派镇定,并在用晚膳后提出要去净面沐浴,也不知原主多少日未曾洗浴过,身上的气味她已经无法再多忍受一刻。

    由于自己看不见,服侍的宫人又都是女子,她倒并未有太多羞耻之感,大剌剌地便展开双臂让宫人帮她宽衣,然后赤条条便泡到了浴池中。

    温热的池水漫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