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围巾。
如果今天没有在这里遇见狱寺隼人,白兰或许还不会产生这种无端的联想。偏偏遇见了。他看过无数个平行世界,狱寺隼人和里纱有牵扯的世界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他很难不产生这个联想。
“狱寺君。”白兰笑眯眯地开口。
狱寺隼人皱眉:“啊?”
白兰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询问:“你是不是送过里纱一条围巾。”
“……”狱寺隼人显然很意外他的这个问题。只是他在听清后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这个问题太暧昧,他不信任白兰的人品。为了里纱好,狱寺隼人认为不回答更好。
只是……米兰之后再也没见里纱戴过那条围巾,他还以为她已经舍弃了。
但是他的反应已经给了白兰答案。
这下白兰是真情实感地不爽了。
被双方刻意回避的往往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没等里纱回来,白兰就拐带着里纱往没有狱寺隼人的地方走。接下来的整场晚宴他都像狗守骨头一样守在里纱身边,好像下一秒狱寺隼人会冲上来和他争抢一样。
沢田纲吉直觉有事:“隼人,你最近和白兰有冲突?”
山本武一脸认同:“阿纲也这么觉得吗?白兰老往我们这边看,怪不舒服的,有点想砍他哈哈哈。”
“不……”十代目这么问他,狱寺隼人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要否认。可话才出口了一个音节,他沉默半晌,“我会注意分寸,不会影响到彭格列的。”
沢田纲吉看 着狱寺的反应若有所思。
据他所知,最近唯一和白兰有冲突的人就是上周刚和白兰在都灵打了一架的骸。结合前面时见里纱提到的昨天,他隐隐有了猜测。
——应当是和时见里纱有关。
他思衬片刻,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没关系哦。”
“十代目?”
沢田纲吉但笑不语。
狱寺隼人从十代目略显促狭的笑意里领悟到了其中深意。他想申辩些什么,又发现无从申辩。
毕竟十代目没有明说,而他也真的不算清白。
威尼斯和平安夜都不是偶然,他只是想去看看里纱才会恰好碰到她遇险。重逢后的这几年里,他总是偷偷去看里纱。只是威尼斯那次他晚到了一步,事情的发展开始不受他的控制。
他想让里纱远离的,终究还是没能避免。
啧。
他也有点想去炸白兰了。
究竟为什么要把他放出来啊谁同意的啊就应该在岛上关到老死啊……
狱寺隼人越想越烦躁。他无视白兰的警告,时不时地就会锁定里纱的位置再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他倒不是为了挑衅,只是想提醒一下里纱。
看到里纱把餐盘和饮料都塞进了白兰手里,狱寺隼人轻声说:“十代目……”
“嗯。”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看到了沢田纲吉讳莫如深的笑。
狱寺隼人哽住。
他默默把没编完的说辞咽回肚子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厅。
里纱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她走得不快。狱寺很快就追上了,但他还是在外面耐心地等里纱出来。
里纱没在里面待很久,她似乎是用清水拍打过面部,脸颊两侧的发丝有一部分被水沾湿。
“狱寺?”里纱面露惊讶,她看狱寺隼人一直站在这里,不像是刚来或刚要走,“你在等我吗?”
狱寺隼人敛眸:“白兰刚刚提到了那条围巾,你……”面对里纱,他想好的说辞突然都不再合适。
该说什么呢?小心一点?这样说听上去里纱和他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小心白兰?可里纱和白兰还没分手,他这样说又好像在里纱面前挑拨她和白兰的关系。她们都要订婚了……如果说完她们还是没有分开,却从此留下隔阂呢?
“围巾。”里纱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哪一条。
她一下子有点恍惚。
那条没能归还的围巾,被她鬼使神差从日本带来的围巾,其实一共也没戴过几次。
里纱笑了笑:“没关系,可以直接跟他说。白兰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剩下的话都不用说了。
狱寺隼人颔首:“那我先回去了。”他转头就走。
里纱站在原地看着狱寺隼人的背影。他身高腿长,穿着小高跟的里纱正常走路不可能追得上他。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懂,只是装作不懂往往更合适。
或许这对狱寺隼人不好,但都是他自找的。
事到如今又凑上来是算什么呢?
她不吃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