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过瞥了一眼。
但他莫名就觉得她说的就是她今天穿的那条,所以她……她是结婚了?
只这念头闪过就很快被贺宇给否定了。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陈路遥有多喜欢他,虽然现在他们是闹掰了,但这几年的感情做不得假,更何况她还因为当年的事心存感激。
再者他相信没有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曾经那样追着另一个男人跑。
一定是她不知从哪打听到自己今天打算和严雪领证,故意穿了那身衣服来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可能不负责任。
心里把自己劝好,贺宇脸上的冰雪方才消融了一些。
两人顺利拿了结婚证离开。
等人走后,几个工作人员才开始小声议论。
“我的妈,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逼婚来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么吓人。”
“就是就是,亏得我一开始还夸他们呢。”
“你们不知道他们吗,那两个是公社小学的老师啊,先前来的那对的女同志原本是和这贺老师是一对,但是贺老师吧……”
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路遥还不知道自己和贺宇之间那点破事的传播范围又变广了,她现在坐在去县城的汽车上,与上一次和杨靖文出去时的忐忑不安不同,这次更多的是安心和踏实。
她相信只要努力只要真诚,懂得取舍,放弃不该属于自己的,握好本该属于自己的。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时间比较匆忙,这是我列的单子,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杨靖文坐在陈路遥身侧,本是担心她的心情受了那两人的影响,谁知却看她嘴角时不时噙着笑,便忍不住跟她说话。
陈路遥接了他递过来的小本子 ,才看到他在本子上写了不少东西。
大到自行车、缝纫机,小到牙刷、毛巾,竟是列了一页纸。
“这自行车和缝纫机就没必要了吧,不常用,买些更实用的东西好了。”
他们平常不常外出,如果是工作,可以骑农资社的车,虽然不一定能借到,但如果他们要买,估计很快就会变成农资社的公车了。
缝纫机也差不多,她会做衣服,但做得却不多,不如买了布请裁缝做,或者时间来得及她自己手工缝制也不是不行。
反倒是收音机倒是挺合陈路遥的意。
她从梦里知道国家很快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他们要多了解时事,多读书多看报多学习,收音机是一个很方便的途径,等以后还可以有电视机甚至是电脑。
只是想想这些就令陈路遥心潮澎湃了。
杨靖文思考了一下,没有反对,说:“那按你的想法来,先把需要的东西买了,若是没那么重要的可以等想要的时候再买。”
反正以后钱都是媳妇的,怎么花当然也媳妇说了算。
只是他态度要摆出来,只要媳妇想买,他都得在物质上和精神上给予双重支持。
陈路遥认真看着杨靖文写的那些东西,删去了一些她原本有的和没必要的也还是不少。
她没注意到身侧那道灼人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我们现在身上的票够吗?”她侧身压低了声音和杨靖文说话。
热气喷洒在耳边,杨靖文身子僵硬了一下,忙说:“我换了不少,应该够。”
他没说自己昨天下午就是在做这事,到处找人,几乎把整个农资社换遍了。
所幸他人缘不错,要不然这些票据还真不容易那么早拿到手。
对方的用心,陈路遥看在眼里。
她心中微微荡起涟漪。
“对了,你给家里寄过东西回去吗?”
他们结婚结得匆忙,只是昨天发电报说了一声,具体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也该写信回去详细解释解释。
她下乡这么久,满心满眼都是贺宇,因着愧疚跟家里人也联系得少。
想到这里陈路遥有些惭愧地垂了垂眼。
“还没。”杨靖文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准备些山货什么的寄回去,长辈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陈路遥点点头,“嗯。”
她很清楚,爸妈最疼她,就算她之前不听话,只要她认错爸妈一定会原谅她。
也正是这个原因,从前的她才敢那么任性,还企图等自己得到幸福再回去向爸妈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她可真是有病,跟自己父母较劲。
想着情绪便低落下去。
杨靖文抬手想摸头安慰她一下,但手刚一动他又收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