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抬头看着萧映竹,轻声道:“还没想好吗?”
在前些天的晚上,那一夜的荷塘边,胆怯退缩的是她。m.pantays.com
今日主动的却也是她。
不管是萧映竹所预谋设置的陷阱,又或是自己主动拿下那块蜜柑——甘愿堕落的前兆,这一步只要走出,就无法再挽回了。
姜念想得很明白,也算的很清楚。
既然之前错过一次机会,那么这次就绝不会再错过。
那些过往的犹豫不决,直接在这儿全部解决就好了。
在此之后,就是走一道全新,无人走过的宽敞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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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峥回到长公主府邸原休憩的位置,将那几卷给姜念看的日记放了回去。
一直伺候他的侍从在他身后一步不落地跟着,生怕这位娇贵少爷气过头,直接晕倒在地。
夜晚的皎月被浓厚的云雾遮挡,窸窣落叶声在树梢上响过一阵,随着鸟啼过后静止下来。
房间里没有点灯,侍从手上的烛光摇摇晃晃,明灭地照在那落了些灰尘的书柜上。
日记放到柜台上扬起了细碎的灰尘,这种看不到又摸不着的难受惹得孟峥蹙起了眉。
“这里怎么没有打扫过?”
先前来拿的时候,他吩咐了侍从,让他们把这里打扫一下。
没想到几天后来这里,还是这个样子。
长公主的这几卷日记是他先拿回去看了几天,确认无误后才放到了姜念那里。
没想到还没说出自己要问的那句话,萧映竹就过来搅合.....
“主子。”
“......主子?”
身旁的侍从低声小心唤他,孟峥从思绪里回过神,侧眸回望。
“说。”
见到孟峥准备听,侍从不敢怠慢。
“圣上有旨,此处洒扫之事,专委于圣上亲定之人,旁人不得涉足。”
孟峥敛起神色,在侍从神情上顿了片刻,不察有假,半信半疑道:“这件事父皇没与我说过,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侍从低下头,毕恭毕敬:“回禀主子,此事乃是府中总管依照圣上旨意亲口传达,小人不敢有误。”
空气中那股惹人难受的灰还未散去,孟峥摆了手,径直朝这间房间的门口走出。
平日的侍从不会被人替代,这会儿也未能感知到谎言的气息,那便当是父皇所说的了。
他走路走到一半,又转头问:“这件事儿为何不直接告知于我?”
侍从汗颜:“小人本拟午后禀报主公,未料主公不在室中。”
是了,下午找姜念时未想到萧映竹会干扰,因此拖延久了时间。
孟峥不再做声,算是过关了他的答话。
沉沉的威压一散,侍从慌忙在孟峥看不见的地方舒了一口气,想到先前孟峥令他查的东西,又赶忙上前询问道:
“主子,那萧国公那里.....?”
若是萧国公要准备叛变,或是在这混乱的一局里再添上一笔,他们必须立马派人回京城禀报。
可最离奇的便是这里,那向来不好糊弄过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于鹤,在没查出萧映竹的底细前,竟然主动让那名身份不明的溪枕留在他身边。
经过几天的交谈,孟峥没有弄清楚多少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前解开问题引发的新疑问,反而越来越多。
担心主子的情报落后于他人,又见主子做事不紧不慢的,侍从关心这些事儿,自然会急起来。
孟峥往休憩地的脚步没停,听到侍从的话,也只是神色稍显冷漠,片刻后回道:“不会有事。”
他的语气很坚定,也不容决绝,像是得到了值得信任的凭证,没有任何迟疑。
侍从被这声果决的回答听得一怔,下意识问道:“主子,为何?”
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连忙闭上了嘴。
但孟峥此时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过分纠结这些问题,只简短的回:“本王不信萧映竹,独信其对利的操持。”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他绝对不会做。”
否则,当年那个心怀怨恨的少年也就不会忍辱负重,做出种种努力在昌德帝面前证明自己,以此巩固萧家国公府的地位。
侍从听到孟峥的回话,一时哑了声。
他是孟峥一路成长以来一直跟随孟峥的随从,自然知晓当年那场沉江战后发生的事情。
在所有权谋纷争纠葛中,他是旁观者,也是孟峥这一方的助力者,所了解的情报自然是比他人多得多。
因为深知孟峥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他最是不可能背叛孟峥。
而萧映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