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敢再回栖凰宫去找什么珠花,她把头上另一支一模一样的也给摘了下来,放床垫下,不行!放花盆里,不稳妥啊!这么小小的一个饰品,她拿在手上好似拿了个烫手山芋。
说丢了有点舍不得,毕竟还挺好看的。
可若另一支珠花当真是爬狗洞时掉的,万一被栖凰宫的人捡到,那后续有什么事就麻烦了。
焦急片刻,沈潼出门将珠花直接给丢进了池塘里,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笑脸盈盈盯着她。
沈潼吓了一跳,一颗心扑通扑通个不停,浮翠忙走出来,扶住她。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去吧。”
“好,好……”
“小姐,你刚才在丢什么呢?”
沈潼一把捂住浮翠的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叔,小声道:“不想你家小姐死翘翘就少问少打听。”
浮翠点头,等沈潼松开手才嘀咕:“小姐说什么呢,这种胡话以后可莫要多言。”
沈潼呵呵笑笑。
问:“那人是谁?”
说到这个,浮翠脸上有些失落,“奴婢是想去太医院找贺太医的,结果路上遇到了这位陈太医,听他说是嗯……襄嫔病重,贺太医被叫去随时照顾了,奴婢只好请陈太医来为小姐诊脉。”
“哦。”
回到屋里,沈潼顿时又浑身难受起来,她一屁股坐在方榻上,趴在案上将脑袋埋臂弯里,空出只手交给陈太医。
“额……贵人,右手。”
沈潼只好换一只胳膊靠,抬右手出去。
陈太医见她搭得干脆,坐相实在不堪,抱着诊箱顿时无从下手,犹豫片刻才跪到地上,从箱子里取出绢布遮到沈潼手腕把脉。
这位沈贵人他也听说过一些传言,传的都是些低俗无理的事迹,他今日一见,便觉所言甚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可能这就是将门之女的风范?
他摇头,那位姜修仪也是将门之女,可并非这副模样,便是莹妃这般势大在旁人跟前也是仪态大方,端庄守礼,沈贵人怎可比……
沈潼不知道旁边的胡渣大叔为她把脉时脑子里的小九九,但见他摇头叹息的模样,沈潼立马坐直腰板,问:“我咋了?”
陈太医回神,端正态度,回了一礼才道:“贵人身子虚弱,又受了风寒,还是莫要再外出游走,先按时服药,将病养好才是。”
也就是病没好全她就在外造,结果将好不容易缓和的病情 造回去了的意思呗。
沈潼安下心来,还好,看这太医刚才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呢。这书里的医疗技术她信不过,可不敢生大病。
想到这个,沈潼突然来了主意。
她虚弱倒在案上,用着细小无力的音低喃:“陈太医,我的病这个冬天大抵是好不了了,岂敢还外出游赏?刚才也不过看池中鲤鱼游得慢,想来在我宫里吃的不好,怪可怜的,想丢些鱼食喂它们罢了。”
“嗯……沈贵人心善。”
“唉,劳烦陈太医多为我多开些养身健体的药罢,可一定要治好我。”
陈太医退步俯首:“沈贵人安心,为贵人养病是臣的职责,定然会治好贵人。”
得了话,沈潼满意闭上眼睛,招呼浮翠给了赏,便作势要起身歇息。
浮翠扶住沈潼,见陈太医要退下,沈潼叫住他:“陈太医,我病好前都不便外出了,对吗?”
陈太医颔首:“是。”
沈潼垂眸:“好,多谢陈太医了。”
陈太医再次回礼,惊疑沈贵人怎得有两副面孔,却不便多猜,他拱手:“臣先退下了。”
等陈太医一走,沈潼几步跨到床上,扑进被子,埋着脸,许久之后心才平稳下来。
“小姐,奴婢为您更衣,小姐睡上一会儿,等晚膳好了奴婢叫您。”
沈潼嗯嗯两声,被浮翠捣鼓完,倒进被子就睡得深沉,这一觉睡得很不好,一颗脑袋像被石头压住似的,时而梦魇,时而苏醒。“
仔细算算,今夜就是书里沈士环身死的日子了,翌日一早就会有太监发现僵硬在冷宫的尸体,可现在的她很好,躺在被褥里,寝宫里燃着火炭,暖暖的,一切都在改变。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除了书里大概的剧情,关于她自己的事全然未知,好在,现今可借着病重的由头闭门不出,缩在合穗堂内安稳度日,也可冷静冷静,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沈潼清醒时,外面的天已然黑了。
浮翠为她披上大氅,领着到正厅用饭。
有吃的,她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可才夹起一块红烧肉,合穗堂外就传来些许动静,她惊得筷子一松,红烧肉掉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