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单膝跪在地板上,轻轻挽起林挽的裤腿。
林挽皮肤白,几个又红又大的蚊子包格外显眼,其中一个已经被林挽挠破了,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痂。
裴寂的手指剜了一坨药膏,晶莹的药膏沾在裴寂修长手指的顶端。
林挽的喉咙动了动,微微侧过脸,一抹红色迅速晕染上他白皙的脖颈。
手指上的药膏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声,林挽生出一丝羞耻感,脚趾微微蜷缩。
前夜裴寂在浴室剜润滑剂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裴寂的手指指腹柔软,轻轻地在林挽腿上按摩打圈。
“阿挽,刚刚给我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垂着眼的裴寂十分认真的涂药,似乎是随意在与林挽闲话。
坐在高处的林挽并看不到裴寂眸子里极尽的冷漠和紧绷着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林挽微微回神,转而笑道“裴寂,你是不是去了我的18岁生日宴。”
裴寂按在林挽腿腹的手指顿住,他抬起头,眸色冷淡,却温声开口“阿挽为什么这么说?”
“你电脑桌面上的照片,是在我生日宴上拍的吧。”林挽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丝丝发现了裴寂秘密的小得意。
裴寂的喉咙细微地落了落,眼底冷意散去,轻笑了声,手指又开始在林挽腿上轻轻按摩等着药膏被吸收。
“那张照片是无意在妙声手机里看到的。”裴寂的眼底有了些松懈的笑意“他发我的。”
“啊……”林挽有些失落“我还以为是你拍的。”
裴寂笑着看向林挽“那时候还不认得阿挽。”
林挽感觉抹了药的小腿冰冰凉凉十分舒服,他坐在沙发上晃了晃,附和地点点头“也是,不过之前我们在老宅是见过的。”
“是吗?”裴寂将手中的药瓶盖子拧紧,起身将药瓶放到抽屉里。
“是呀,有一次你匆忙赶回老宅取文件,我在楼梯口撞上你,我还和你打了招呼。”
林挽想了想,轻笑着开口道“你应当是不记得了,当时你匆匆忙忙就上了楼。”
背对着的林挽的裴寂盯着窗台上开得正好的绣球有些愣神。
浅蓝色的花瓣小巧玲珑,相互簇拥沉甸甸地挂在深绿色的茎上,为了让花活的更长久 一点,裴寂将茎斜着切断插入营养液。
林挽并不知道裴寂对他喜爱的花的精心照料,就像他永远不会知道。
那年裴寂因为一个项目要去国外做为期一个月的调研。
临登机前,裴寂看到了裴妙声的朋友圈,得知了林挽在裴家老宅。
匆忙从机场赶回来,只为了见林挽一面。
老宅的楼梯口,裴寂朝思暮想的人撞进他的胸口,惊慌地和他说抱歉。
裴寂不敢和林挽多说一句话,近乎是惊惶失措的逃窜上楼,生怕晚一秒那份深藏的爱意就难以掩藏。
那天裴寂错过了一周里唯一一条直达的航线。
在飞机经停的48个小时里,裴寂盯着玻璃上漆黑的倒影出神,脑中反复循环着林挽撞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刻。
也是在那天,在那个漫长的航线里。
裴寂在空中盯着云端从漆黑到沾染上一片霞光,做出了他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
“不记得了。”
裴寂轻声开口,收敛了眼底的落寞,转身走到林挽身侧,岔开了话题“阿挽要做饭?”
“对!”林挽站起身,小跑到厨房探出头来“你觉得彩椒炒虾仁怎么样?”
裴寂笑了笑“好,我帮你。”
说是林挽做饭,林挽洗了彩椒,裴寂怕林挽切到手,并不让他碰刀具,又借口油烟气大,把林挽赶出了厨房。
林挽坐在吧台,嘴里叼着冰激凌勺子,冰冰凉凉的清爽口感混杂着菠萝的清甜化在唇齿间。
“你什么时间买了那么多冰激凌。”
裴寂微微侧目“那天送你从云北回来。”
林挽笑意盈盈又吃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地开口“裴寂你真好。”
裴寂炒菜的手指顿了顿,放在吧台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挽看过去,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个Y字。
裴寂侧目看了眼,挂断了电话。
将菜炒好后,裴寂又煮了碗面,给林挽窝了两个半熟流油的荷包蛋,让林挽先吃,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林挽转身看了眼阳台打电话的裴寂。
依旧是那副冷淡的千年不变的表情,裴寂偶尔张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林挽低头用筷子将荷包蛋戳碎,黄澄澄的蛋液被搅得混杂在汤里,平日里最爱的面,林挽却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通话时间十分简短,裴寂回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