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被并拢的纤细手指掬起，拍向惺忪的睡眼。
电动牙刷嗡嗡震颤着驱逐隔夜的困倦，镜中映出少女叼着牙刷将鸦羽乱发随手绾在脑后，用黑色发夹随意夹在头顶，乌木发丝耳畔划出墨色流星。
忙完了一切，她终于可以坐在电脑跟前，打开了jj直播。
手机支架、手机、电脑，全部都准备好。
账号注册界面显示着“系统绑定打工人”。
系统开启了线上支付的权限，她终于可以不用出去摆摊丢人了。
她不太看直播，但是也刷到过几个，有不少不漏脸的直播，正好适合她这样内向的人。
将摄像头对准桌面，上面依旧是那两张A4纸，开启直播之后，她便等着……
就跟她坐在摊子上等待有人过来算命一样。
a21809进入直播间
a21809离开直播间
张三的疯进入直播间
玄学打假人进入直播间：【又是装神弄鬼的，举报了】
……
五行缺德进入直播间
林蔷看着不断跳动的观看人数，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指尖在桌下掐出月牙状红痕，才勉强挤出声音：“大家好……需要算命可以连线……”
五行缺德：【新的直播间，直播算命？这直播间怕不是很快就被封了吧】
张三的疯：【我已经在直播间五分钟零二十三秒了终于开口了，好听！！】
用户456：【手都不敢露肯定是个乔碧萝】
林蔷看到张三的疯的话，伸出手指在直播间的镜头处晃了晃，一句轻一句重的说道：“大家好呀，我是那个算命的，大家如果有需要可以找算命呀。”
她直接无视掉了对她不好的言论，本来跟人打交道就烦，看到这种找茬言论，她恨不得直接翻个白眼，要是回复的话，她怕自己直接骂回去。
五行缺德：【主播笑死我了，就这么直接的么？】
张三的疯：【主播声音好好听！！！！】
玄学打假人：【现在骗子都这么明目张胆了？有道教协会认证吗？】
林蔷挠了挠头发，知道镜头外面的人并不能看到自己，还是不有的红了脸。
没想到，摆摊足够让人社死，似乎直播间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带着独属于自己的尴尬，跟五行缺德对话。至少有个人来聊天，让她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也不会说话哈，直接点比较好哈。”蜜桃熟透时爆浆的甜腻声线却在尾段带了颤动的沙哑，林蔷只是说了几句话，瞬间就留住了直播间不少的人。
五行缺德：【天，这么快么，刚刚才三个人观看直播，现在变成十二了，一群老色批！】
姐姐爱我：【我才不是老色批，我只是喜欢姐姐而已】
五行缺德：【主播别搭理这个老色批，你叫什么名字呀，家里住哪里，多大啦，有老婆没……】
张三的疯：【五行你别吓到主播主播还是个新人呢】
止痛药过期：【这是个算命直播间，主播算命准么？】
林蔷有些无措摆手，“我那个名字不能说，你们可以叫我打工人，我住哪里不能说，我二十三岁，老婆没有，我是女的。”
“主播算命，包准的！”
五行缺德：【天呢，竟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主播，我关注了。】
张三的疯：【主播我爱你！！！！】
林蔷举着手指，在镜头前僵硬的比了一个心，“多谢关注哈，大家如果有算命的需求，可以给我连线，如果不想露脸，就那个后台给我发个照片也可以，不过需要本人哈，不是本人不给算。”
止痛药过期；【多少钱一次？】
姐姐爱我：【啊啊啊姐姐给我比心了，姐姐一定爱我】
直播间并不热闹，只有几条弹幕，林蔷一条条读过去，也能一条条的回复。
“不一定，要看是谁算，不过只要我算了，肯定是准的，不准不要钱。”
忽然，电脑屏幕和直播的手机屏幕出现了许多礼花，炸的直播间直接看不清弹幕了。
林蔷吓了一跳，突然炸开的嘉年华特效让林蔷眼前发黑，功德值瞬间暴跌的提示疯狂闪烁。她踉跄着抓住桌沿，冷汗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什么……什么情况！”
电脑跟着桌子一起上了天，房子也跟着晃了起来，在眼前一圈儿一圈儿的打转，林蔷趴在桌子上，晕的想吐。
缓了好一会，她才终于能支撑的爬起来，眼睛里面还冒着星星。
张三的疯：【主播怎么了，一个嘉年华主播就不见了？】
五行缺德：【主播你也有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