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林蔷的长相。
这是一张很是普通的脸，扔到大街上，都可能会被埋没到人群中的脸。
可是，她垂下的眼眸弧度毫无感情，瞳仁中浮现古井无波的空洞感，连她睫抖落的阴影，都带着无悲无喜的慈悲。
她像是一尊神像，凤伊兰只是和她对视，都感觉到了自己整个灵魂被洗涤，他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卑劣，眼眶中涌出充满悔恨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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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蔷再次清醒，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她的第一场直播以他获得十万粉丝为结束，跟他PK的主播据说涉嫌传销，在警察上门之前畏罪自杀了。
可林蔷对于直播的后半场却毫无印象。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因为任务一结束，她就获得了两万的影响力和五万的功德值。
穷人乍富，林蔷第一次有了有钱没处花的苦闷。
既然不急着买东西，林蔷先抽了那么几千抽，狠狠的补充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当然她还记得自己欠了债务，穷人炸富的第一想法当然是先还债。
为防止系统再次悄悄的扣她的功德和影响力，林蔷特意留了一些，预防紧急情况。
从一无所有的穷逼顿时成了挥金如土的土豪，等到身上的功德值还剩下一万的时候，她才逐渐清醒过来。
点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影响力*1008，功德*10000，护身符*32，真话符*14，定位符*45，现身符*20，清醒符*12，反弹符*66。
系统商店和她的抽奖池是联动的，如果她在抽奖池没有抽到物品，那么商店里面也不会上架该物品。
但是随着她抽奖的次数增多，反而不会给她刷出新的物品，而是会有更多的空包。
到底是系统狗，还是说系统在限制她？
不过她现在还是太弱小了，也许只有等她强大之后，才有资格去怀疑这一切。
狗系统也不早说明，没事偷偷扣她的功德，最后扣她的钱，还差点扣她的生命值。
有一位名人说的好。
最可怕的是，眼睛一闭一睁，钱花完了，命还在。
还有五天就到交租的日子，一次三个月的房租，她现在身无分文，需要在五天之内筹到八千四百块，不然的话，她就真的要到天桥底下讨生活了。
林蔷上次直播的效果很好，不过她被骂的有点心态崩溃，何况直播平台的钱一下子取不出来，还是得到天桥底下赚一点现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故意的，在天桥底下呆了几天，都是小打小闹，只是足够温饱，到了交房租的日子，身上还是身无分文——还有二十三块零一毛。
“小林啊，不是阿姨不通融。”房东太太抚了抚珍珠耳环，美甲上的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冰棱般的光。这位身穿香奈儿粗花呢套装的收租婆，此刻正用蔻丹指甲敲着泛黄的租赁合同，“阿拉屋里厢股票套牢三百万，孙子还要读国际幼儿园，钞票真真不够用呀。”
林蔷盯着对方手腕上晃动的翡翠镯子，茶几二层放的发黄的A4纸。
“押金……不是还有一个月押金吗？”她声音细得像被猫叼走的毛线。
“侬拎拎清爽！”合同纸突然拍在玻璃茶几上，震得A4纸跟着晃动，“押金是保证家具完整，房租是房租呀！”房东涂着姨妈色口红的嘴张合着，让林蔷想起电影里吃供奉的水鬼，“现在打给朋友呀，随便哪个借借八千四，不是洒洒水嘛！”
八千四不是小数目，林蔷数了数自己相熟的几个好友——才发觉她依旧是个孤家寡人。
“今朝不搬，阿姨就叫开锁师傅来了哦。”冰凉的手突然覆上她手背，鳞片似的皱纹刮得人生疼，“小姑娘皮夹子空荡荡，脸皮倒是老厚额。”
林蔷猛地抽回手。鼓鼓的心跳声中，她忽然对着那张抹了半斤粉的脸粲然一笑：“我今天就搬，麻烦阿姨检查一下家具，退我押金。”假笑甜得像是劣质水果糖，黏糊糊地糊在空气里。
“侬的话不对的啦，我们要有契约精神的嘞，现在是侬违约，押金是不退的啦。”
林蔷咬牙说了一声：“搬！我搬个鬼！你给我出去，什么时候押金到期了，我什么时候走！”林蔷气很了，直接将房东太太推出了门去。
她现在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直将房东太太推到电梯里面，还帮她按了下去的电梯，“你什么时候退我押金我什么时候走，你不退我押金我就住满一个月！”
房东太太被吓得不敢说话，一直到电梯门关上，林蔷才隐约听到房东太太在里面呼天抢地的谩骂声。
林蔷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搬搬搬！我就是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