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你都多大了!
以至于现在听孟向珩说“你才多大”,季清叙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的懵然。
片晌,她心中才又生出陌生的,自己也说不清的依托感,迟疑几秒,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啊,那你讲给我听。”
孟向珩恰好翻到的是《海的女儿》。
他垂眸看书页,不一会,朗润舒缓的语调响起:“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如诗如画的文字从他淡粉色的唇间流淌而出,随性而流畅,很容易就让季清叙眼前出现了故事中所描绘的画面。
她不觉沉浸其中,屈起双腿,双臂抱住膝盖,脑袋微微歪着,就这么出神地望住给她讲故事的男人。
不知不觉,她思绪飞散开去,有点荒唐地想,他以后应该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吧,有学识、有教养、有爱心、有耐心,还有很多很多财富。
如果她今后要生孩子,不论其他,仅从“子|宫道德”的角度,也该为自己的小孩选择这样一位父亲。
在季清叙的胡思乱想中,孟向珩的声音成了背景乐。
“……现在,那位最大的公主已经到了十五岁,可以浮到水面上去了……”
季清叙不觉又被他的嗓音唤回神,凝眸朝他望去,突然发现他嘴唇有点干。
“好了,不要念了。”她忙开口打断他。
孟向珩朝她望过来,疑惑挑眉:“我念得不好?”
“当然不是。”季清叙否认,她反手指了指自己双唇,示意他,“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孟向珩还真觉得自己渴了。
他抿了抿双唇,恍觉嘴唇有点起干皮。
“也好。”他点了点头。
季清叙下床趿上拖鞋,却忽然意识到,水和杯子都在外面厨房,她现在出去,难免碰上妈妈。
孟向珩看穿她的迟疑,现在再说自己不渴反倒容易让她内疚,所以他只站起来说:“我自己出去拿水。”
季清叙拦住他:“还是我去吧。等下看你自己在找水,我妈还是要找着机会说我不会照顾人。”
其实除了当面说她,妈妈还喜欢在背后跟别人说她坏话。
以至于季清叙每每回到老家,都会有种如芒刺背之感,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 哪个言行举止会被妈妈单独拿出去跟别人闲言碎语。
所以在不得不呆在老家的日子里,季清叙每次都装聋作哑,自己的任何物品任何琐事都不让妈妈碰。反正被妈妈在外说她不理人,总比被妈妈断章取义地抓住一点话头,添油加醋到处歪曲她要好。
孟向珩了然,也就不再跟她争,点点头,目送她走出房间。
拉上房间门,季清叙直接往厨房走,结果还真在厨房遇到了正要准备晚饭食材的妈妈。
“怎么出来了,不陪着小孟?”
曾秀艾将一只老鸭放入电砂锅中,再熟练放料酒、生姜、腌笋等配料。
“他口渴,我来给他拿水。”
季清叙说了句,看眼砂锅里明显没泡过的腌笋,想了想,还是提醒,“腌笋先用水泡一下,把盐分都泡出来,他不爱吃太咸的。”
“知道了。”
曾秀艾应了句,麻利照着季清叙说的做,难得没有因为季清叙向她提出要求,而嫌弃季清叙多事。
季清叙诧异看了眼妈妈,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拿了保温壶和一只水杯,正要往回走,曾秀艾又叫住她,朝她房间方向望了眼后,压低声说:“你们回来怎么不安排个司机开车?”
她在楼下接到他们时就有点在意了,上楼那会听见邻居们碎碎念,心里更是梗得慌,现在终于有机会私下跟女儿表达不满。
季清叙略感无语:“私人行程,让司机跟着算怎么回事?而且孟向珩平时也不是那种爱使唤人的。”
曾秀艾啧一声:“没排场怎么让人家相信你真的嫁了个了不得的大老板?”
季清叙乜她。
她总会被妈妈三言两语激怒,压着火气的时候,语气就不太好:“你没事吧?”
可再多的话她也一下子说不出来了,人无语到极致就会失语。
她转身离开厨房,听见妈妈在身后压着声愤怒道:“我看你就是在骗我们,你嫁的老公根本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不就是想让我们都看得起你嘛!”
“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字在季清叙嘴边来回奔涌,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她到底念着身后的女人是她妈妈,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她原地顿了顿,而后继续往房间走去。
中间路过妹妹房门口,刚好碰到妹妹出来。
姐妹俩互相点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