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有很多夜郎国的间谍入境了,外出做活时要小心,别被坏人捉去了。www.czyefang.cc”
林书柔给云舒月盖上被子,细心嘱咐着。
云舒月将下巴缩进被子里,点点头。
“母亲。”
“嗯?”
云舒月身子往里挪了挪,空出一片床位:“我要你今晚抱着我睡觉。”
女儿模样乖巧,像这样的请求,家里对她是无有不应的。
第二天,江清辞还没回来。
云舒月一走出房门便看见江家小伯站在山脚下,晨雾很大,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见他正与手下说些什么。
她走过去道了声好:“江小伯,恭请晨安。”
江嘉懿这才回头看她,回她一个微笑:“晨安,云二。”
“江小伯。”
她叫得坦然又礼貌,江嘉懿差些想蹲下身子去问她。
“你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抓到的那个人,真的是间谍吗?”
如果是的话,云舒月可是要给自己挣一份功劳的。
江嘉懿沉吟了半晌:“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云舒月歪头问。
“他的确是夜郎国的人,不过‘间谍’二字可不敢安在他身上。”
见云二满脸疑惑,两条眉毛皱得像两根毛毛虫,江嘉懿忍不住躬身在她耳旁解释一番:“那位是夜郎国国君的第四子,来找江清辞商谈贸易的,只是行踪确有些鬼祟,还需要等江清辞回来调查。”
听了这话,云舒月心中不免失望,不仅捞不到功劳了,她还有可能得罪夜郎国世子。
若早知道今日是这番结果,她昨日该卖他个好的。
“不过还好昨日将人捉住了,若真让他上了丹奉台,窃取了什么机密,事情只怕不好收场。”
见小伯视线扫过来,云舒月有些心虚。
可她转念一想,正是她指路错了方向,才让他们顺利抓到人,不至于酿成祸端,这功劳她还是挣得的。
这么一想,她便将昨日之事和盘托出。
“江小伯,我捉邻国嫌犯有功,你可不能不认啊。”
江嘉懿听她这么说,倒是对此女刮目相看。
“你有功,那你想要什么?”
她想,她想回京,这功劳可够?
摇摇头,想想也知道不够。
她指着丹奉台下的行宫殿宇群,道:“我想去漆画描金组,可以吗?”
“还有我母亲,我的侍女诗筠也想去。”
江嘉懿摇摇头:“你去,她们又没立功,她们不能去。”
云舒月默默叹气,这江小伯看着温和又善解人意,实际上可不如江清辞好说话。
“那行,那就我一个人去,劳烦江小伯安排。”
这是云舒月第一次踏进行宫的内部,行宫外部框架还未全部搭建完好,内里有无数匠人来回穿梭,有的负责雕花,有的负责组装。
“你是新来的,便从打磨木料开始做。”
云舒月手中被塞入砂纸,见这里有人负责设计绘图,有人负责刷漆,有人负责涂色,有人负责描金。
她自认才华不低,曾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我会绘图,也会描花,让我从这些难度高的活儿干起吧。”
管漆画描金组的是位老工匠,他两眼扫视了云舒月几个来回,问道:“龙凤、祥云、瑞鹤……这些会画吗?”
云舒月狠狠点头,这些都是才女基本功,她怎么可能不会,她都会把仙鹤画出十八种花样。
那老工匠还在犹疑,云舒月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那好吧,那你就先试试负责设计这八仙亭中八面屏风的图样,先画在纸上,拿给我看了,若是合格,我再要你做其他的。”
云舒月再次狠狠点头,这活儿比在灰浆坊蒸糯米好多啦。
论对皇室用物的审美,云舒月自认比这里的所有工匠都要好,她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
画师有专门的画室,云舒月也有了专属于自己的笔墨纸砚。
可她一刻也不敢大意,若是画不好,老头不让她做这个,她就只能回去拿砂纸打磨木材了。
费了一整日的功夫,也才画好一个手持玉箫的韩湘子。
她从前只当作画是乐趣,既能附庸风雅,又能充当谈资。
韩湘子背后的竹叶似在风中摇曳,这样的绘竹手法可是她苦练了多年的成果。
放下笔时,外头天已经黑了,她误了下工的时辰。
她匆匆将压尺往画纸上一放,便出了这里。
如今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