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边都有窗户。
“左边的窗?”
琴酒:“嗯。”
“好。”只顾着听琴酒说话的柏怜并没有发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偷看他。
有一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子挡在了柏怜面前,笑吟吟道:“这位小少爷,我感觉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能跟我认识一下吗?”
他顺手抽走了桌上了那只粉红玫瑰,递给了柏怜。
数百米外的高楼天台,身穿黑色风衣的银发男人宛如一只隐藏在黑暗当中的蝙蝠,透过清晰的狙击倍镜观察着洲际酒店内人来人往的玻璃窗,绷紧的下颚勾勒出一条笔直的线条。
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笑容油腻的西装男。
琴酒:“……”
他差点把架好的狙击枪推倒。
“让他滚。”琴酒声音冷冽。
柏怜却应道:“稍安勿躁。”
他接过粉红玫瑰,又插回了桌上的琉璃瓶里。
“你这搭讪手段也太老土了,我不喜欢花。”
西装男认为柏怜已经对他感兴趣了,便继续道:“那你喜欢什么?”
柏怜即答:“钱啊。”
“我可以跟你认识,还可以给你的我的联系方式,你给XXX这个账户转个一百万吧。”
西装男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眼神像是在说“长这么好看的人,竟然这么拜金?”
“这个账户是你的账户?”
“不啊,这是我仇人的账户,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钱给这个肮脏的人,又想用钱侮辱他,你帮下我吧。”
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琴酒:“……”
这是琴酒为了收港口Mafia工资开的账户,但因为月结,里面目前还没有钱。
顺带一提,琴酒加入港口Mafia时,柏怜还倾情提供了一份简历,介绍就一句话:“这是黑衣组织第一杀手,你敢跟他对视三秒吗?”
当然琴酒没有使用,哪家HR看见这份简历会通过?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柏怜敬业还是不敬业,竟然这种时候都不忘巩固人设。
西装男的表情彻底保持不住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柏怜却对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办,以后我要是包养情夫了你肯定还会暴跳如雷质问我。”
西装男:“……”
怎么会有如此理直气壮又纯粹的神经病?
西装男递给柏怜一张名片。
柏怜摆摆手:“我对你没兴趣了。”
西装男面无表情:“不,这是精神病院的电话。”
柏怜收下了名片,笑道:“谢谢。”
西装男:“。”
原来这真的是个神经病!
琴酒意味不明道:“某种程度上,你也挺厉害。”
柏怜只不过是往人设里加细节加加加到厌倦,卯之木怜就是一个认为“世界应该围着他转”的人。
“你让我引那个人到窗边,是要射杀他?他是什么身份?”
琴酒仿佛洞悉了柏怜的内心,暗自冷笑一声,愚蠢的善良。
“他是个社长,只是恐吓一下,让他跟港口Mafia合作,不会杀他。”
柏怜心稍安,走到刻薄男面前,稍微改了下说辞:“刚才有人跟我说他想跟你谈笔生意,在窗边等你。”
刻薄男有些疑惑:“是谁?”
柏怜耸耸肩:“不认识。”
“话带到了,爱谈不谈,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立刻转身,还不忘在甜品台上拿几块小蛋糕。
当他走出大厅时,身后传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宾客们惊恐叫喊,陷入混乱。
柏怜扭头看了一下,刚才那位刻薄男正瘫软在椅子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弹壳瑟瑟发抖,窗户已经变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片,飞溅的锋利碎片还在刻薄男身上留下了不少血痕。
夜色已深,黑发少年双手插兜走出酒店,明明是一身勾勒出清瘦身材的西装,却被他穿得像是休闲的卫衣,懒散又随便。
招牌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显得那双黑色眸子流光溢彩。
一颗子弹宛如穿云箭跨越乌云和晚风疾驰而来,伴随一声清脆的巨响,与柏怜擦肩而过,深深嵌入了背后的墙壁里。
刚有点打瞌睡的柏怜立刻清醒了。
他瞬间向无边夜色看去,仿佛与百米之外的“凶手”对上了视线,透过狙击镜看见了那只凛冽的绿眸。
“琴酒,你狙击我干什么?”柏怜立刻质问,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谁。
脑海中没有扁平的语句解释,只有一声短促、虚无缥缈、像是幻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