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店里能做的花色都带上。”
正要进来的珍珠听到这,步子都快了些,“娘子要做新衣裳?”见鸳鸯点头,一时高兴的嘴都合不上,“是该做些新的,娘子为了给公中省钱,橱子里的衣裳都多久没换了,对了,还有静儿姐,府里上次说要给姑娘们裁衣裳,唯独落下了姐儿,太不上心了。”
赵鸾鸾一听都这样了,原主还给王家省钱,心情只觉得诡异,“做,都做,多做些,王家不缺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总觉得娘子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鸳鸯也不明白,这起来都没说几句话,就这样了。
到最后,赵鸾鸾还是选了件原主常穿的深色,待穿戴好站在一人高的穿衣镜前,虽镜面恍人,却也是第一次瞧见了她如今是何模样。
一身茶褐色折枝桂花罗褙子内搭藕色抹胸,雅白色素纱百迭裙半遮半掩,衣冠楚楚,缎络绣花,小盘髻上只戴了支缠枝牡丹青玉插梳,端的是一副宅中贵妇模样,与前世职业套装不离身的她判若两人,是她,又像不是她。
立于两侧的珍珠和鸳鸯二人同样觉得,娘子是真的变了好多,往前也穿过这身衣裳,明明西子捧心的容貌,却硬要压住几分颜色,可如今,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一样的穿着,却是冷眉冷眼,像一座孤芳自赏的冰山。
与原主故意扮老不同,赵鸾鸾是真心喜爱这些庄重肃穆的颜色,她不是二十出头的少女,早已过了追求年轻的时候,作为上市公司老总,她更想要的是权威,是底下人的臣服甚至是畏惧,她要的是一身气势,就算是来到章朝,这些依旧不会变。
最后瞥了一眼镜中身影,随口道,“出去用早膳吧。”
鸳鸯闻此,疑惑提醒,“可知春斋的请安?”
知春斋,是王颐之 母亲,王夫人的住处。
晨昏定省是王家的规矩,老夫人年纪大了,除初一、十五、团圆日子外是不要求的,至于陪不陪膳是娘子决定的,可王夫人最是重规矩,若是不去,怕是等今日正院用饭,是要当众吃挂落的,说不定还会告到阿郎那。
这事赵鸾鸾是知道的,今晨起来,胡思乱想时,顺便理了理王家的情况,毕竟她还未曾想好之后如何,就现在来说,还是要在王家待一段时日。
“派人去一趟,就说是病了,郎中说要静养,最近几日都不能去了。”
珍珠瞪大眼,这不是明目张胆说谎词吗,王夫人又不傻。
“怎么这么呆,去吧。”赵鸾鸾无意解释,也没理由解释,随便瞎编一个,都算是看在这封建社会的面子,过过场罢了。
原主都是一个这般大孩子的母亲了,不去又能怎么样,王家这么要面子,又不能休了孩子的亲生母亲。
鸳鸯其实也觉得无所谓,从前她私下还稍劝过娘子,一味的顺着王家的规矩不一定是好事,当年还是王老太爷求着与赵家定亲,即便赵家如今不显,主君也是堂堂一州刺史,赵家在洋州也是豪强,如今姐儿又这般大了,何至于担心这等小事,也就珍珠都这般年纪了,还如此性子,想的浅显,还莽莽撞撞的。
备好车,三人带上赵策就直接出了府。
初来乍到,赵鸾鸾对于这个朝代有着很强的求知欲,不出意外,这里,是她日后要度过一生的地方。
章朝的早市十分热闹,全都在杨楼街这一条路上,各种早市点心,此外,还有卖烧饼、羊汤的摊贩,甚至浴堂门前还卖洗脸水,茶摊卖的则是各种汤药,各行各业的摊贩填街塞市,比起昨日去的中央街道多了很多人味。
赵鸾鸾让珍珠多买了几份胡饼夹羊肉,一行人坐在大街边一起吃的,听着吆喝,还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就连性子沉稳的鸳鸯都觉得新奇又高兴。
又在街上转了转耽误了会,等到他们回去,王静则也早就散学回来了,本是来院里给赵鸾鸾问安的,却正碰上她们从外面回来,鼻子一闻就闻出来了。
“你们又出去了?”
“不带我?”最后这一句说的,委屈失望都快溢出来了。
因为昨夜在香风正店吃的滋味,王静则早上在族学吃饭都食不知味,就惦记着外面的一口,没想到他们趁着自己上学堂,不带她。
她看向珍珠,珍珠心虚的不看她,看向鸳鸯,鸳鸯一脸抱歉,等眼神暗戳戳地瞧她严厉的阿娘,对方却是笑的。
赵鸾鸾见她眼巴巴的,就想起家里养的那只爱吃萝卜的肥兔,为了吃,再可爱的动作都能做出来,实在惹人喜欢。
“日后不去正院用膳,都会出去吃,你爹爹今日午间回来,要去正院用午膳,晚间不用。”
“意思就是今晚就可以,对吗?”王静则忙不失地确认,在收到肯定后,蹦蹦跳跳的就走了,叫珍珠看了本想制止,可见赵鸾鸾好像不在意,又收回了手。
王静则还很懂人情世故,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