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财主样

    王静则被堵的无话可说,可天生的性子让她并不想服输,尤其是不想对觉得她处处不行的阿娘服输,声音骤然拔高,“我知道又如何,反正无论我做何事,你都不会满意!”

    就在她说完这一句,以为又会挨一巴掌,甚至还下意识地往椅子里缩了缩,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没了温顺,整个人都如同炸毛的猫一样。m.juyuanshu.cc

    赵鸾鸾未曾想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些会儿,好在饲养经验丰富,很快反应了过来,反驳出声,“倒也不是。”

    也没料到这个发展的王静则,狐疑地看向她。

    赵鸾鸾咳了下,抿了抿手边的紫葡萄黑茶,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跟从前逗兔子般,柔和了些,“至少你没杀人放火,这方面还算满意。”

    兔子还会咬人,人天生就会对付同类。她的底线不高,王静则没背上人命就是好事,而且从原本的剧情来说,她未来也不会成为什么杀人犯,只是一个命运不由自己的可怜小孩。

    当然,底线不高,不代表没要求,对于她所宠爱的,她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

    所以,赵鸾鸾在养女儿这条路上找到了一个关键,那就是怎么能让这只兔子好好活下去,根本原则就是,所有对她好的,她都能拥有,所有对她差的,她都能处理掉。

    王静则没听懂,默默站在一边的鸳鸯和珍珠也如是,三人同一个迷茫的表情看着赵鸾鸾。

    赵鸾鸾并没有解释自己这所谓的饲养经验,毕竟这听起来并不怎么符合常理,大概所有人都会告诉她,养人和养兔子不一样,但是有什么关系,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所有成功经验的诀窍都是一样的,即便这法子中途表现出失败的趋势,作为一个有行为控制能力的人,她可以随机应变,当然不避免结果不理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成为好父母。

    她失败了又怎么样,依旧有自信可以让王静则比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活的要好。

    赵鸾鸾再次看向眼前这个白白净净女孩,抱着微微审视的目的,“你觉得我应该罚你吗?或者,你觉得你有错吗?说真话。”

    这个问题再度让屋内的气氛凝固起来,王静则避开了视线,落在手搭着的鎏金草叶纹扶手前端,不想回答。

    “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跟我说什么?”

    赵鸾鸾继续问,她想要王静则亲口回答她,如果二人之间的交流始终停留在我说你听的阶段,她随随便便就决定让她怎么做,随口就可以跟她讲道理,那么结果永远不会变。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赵鸾鸾也没有着急逼问,只是不语地看着她,但常年身处上位者的气势其实很难让人不为所动,简简单单的沉默都比一般人更叫人动摇。

    站在一边的鸳鸯看着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更别提王静则,敏感的直觉让她更难抗住,很快就泄气一般的吐出了四个字,“错了,真话。”

    她当然知道不应该骗人,张阿娘在时,跟她说过,人不能撒谎,尤其是小孩子。

    但是,她也没觉得她要受罚,若是没人逼她,她也不至于这样,这就叫因果。

    赵鸾鸾见她这样垂头丧气却还不服气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是觉得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王静则快速小声回答,“自然不是我。”

    “行。”赵鸾鸾收回目光,没拖泥带水,认了原主做的蠢事,“那是我错了。”

    她看向远处榻上那个作假的刺绣,一本正经道,“我不该给你留这么困难的课业,也不该逼着你学女工,你不想学那便不学了。”

    此话一出,王静则很快反应,惊喜道,“真的?”

    赵鸾鸾回眸看她,点头,“但是,刺绣的事我错了,被坑钱的事你错了。”

    王静则不知道为什么扯来扯去,又关到银子的事了,难道重要的不是课业吗,从前阿娘最在意的不就是课业吗,至于花银子这跟去学堂做功课比完全不值一提。

    “你觉得,被坑蒙拐骗,没错吗?”赵鸾鸾致命反问。

    王静则提出反对,“没错啊,是那绣娘以次充好,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鸾鸾假笑两声,指了指脑壳提醒她,“只有这里有点问题的人…才会,被骗。”

    站在一边的鸳鸯和珍珠捂着嘴,没忍住笑出了声,也让王静则尴尬地瞪大了眼睛。

    “银子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绣娘欺你年幼无知,你还真让她占这个便宜吗?寻个时间去把多给的银钱要回来,至于怎么要那是你的事,要回来就恢复你原来的月例,要不回来,那你就多去请教请教鸳鸯,让她教教你,怎么能变聪明些,才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绣娘唬了去。”

    恢复月例也是赵鸾鸾顺便想起来的,原主为防王静则的月例被万家坑去,初来乍到,把人的月例扣下一半。

    毫无理由苛待小孩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