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需解签,不收银钱,只看有缘。”
他看向李鹫,李鹫熟练地躲开他的目光,赵鸾鸾也开口拒绝了,“我不爱算命,亦无迷惑之事,便不浪费大师的签了。”
凝真也并不失望,招来文成君道,“清净,那便由你领两位善人去选香上香罢,我要下山一趟。”
去选香的路上,赵鸾鸾正好与文成君叙了叙旧,待领了三支香后,赵鸾鸾跪在蒲团之上,还未及叩拜,就感觉到有人跪在了她身侧的另一只蒲团上,定睛一看,竟是也选好香的李鹫。
两个蒲团,二人一左一右,不同的是,李鹫的手上还拿了一副不大的画轴,他将那画像展开,放于香案之上。
赵鸾鸾只一瞥,就移不开眼了,无他,那画上之人,乃是一女子,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觉得那画上女子与她有几分像。
太子的画,像她,赵鸾鸾拧了拧眉,重新正回目光,满心复杂地举着三炷香,叩拜了下去。
陈琳站在门槛边,看着二人三叩三拜,每一步都几近重合,倒吸了一口气,他好像隔着时间看到了之后二人三磕头拜天地、高堂、夫妻的样子,心惊肉跳到魂飞魄散,作孽啊!
起身后,赵鸾鸾站在一旁,看李鹫细细地收起那张画像,也瞧 得愈发清楚,又觉得不太像,许是因为最像之处在于她们都天生一张冷脸,不笑时,给人一副石心木肠之感。美人都是相似的,异曲同工,这也没什么奇怪。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引人注目,李鹫的目光瞥向了她,就在赵鸾鸾要歉意一笑过去时,却听他说,“中丞夫人,是否是疑惑画中女子为何与你有些相像。”
赵鸾鸾不是很想说她疑惑,这与她说来也无甚关系,可太子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李鹫将那画递给了一旁的陈琳,抬头看向照进殿中的艳阳,绯红的亮光照得他半眯起眼睛,神性柔和的脸上多了一种萎靡之感。
“画中之人是我阿娘,无巧不成书,她与中丞夫人竟有些毫末相像,其实也是我三生有幸,只因她能与中丞夫人你有些相似,见到夫人,我竟觉得她活过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讲这些话时,混着一些悲伤,让听者极易生出不忍之心。
说罢,他又回过头,歉意道,“希望我这些话不会让中丞夫人为难,夫人很美,艳如桃李,亦冷若冰霜,那张画是阿娘未出嫁前的画像,你有些像那时的她。”
赵鸾鸾本还在想,太子的母亲应该是先顺惠皇后,她跟先皇后像,总觉得不是好事,然后就猛地听到李鹫后面这一句话,又有些哭笑不得。
太子就是太子,三两句话,什么也没提,什么都说了,未出嫁前的先皇后,应该是怕她厌恶将她跟阿娘相比,毕竟像妈妈,不是什么好话。
“我没有那般小肚鸡肠,我也已有一个女儿,她与你年岁相似。”
李鹫看她说起女儿时那般有神采的眼睛,只觉那股相似之感愈发激烈,她也已为人妇,与那个女人一样,心中这样想,他弯了弯眉眼,“中丞夫人说笑了,我今年已二十有一,比小娘子大许多。”
赵鸾鸾一愣,她倒是真不知道太子多大了,如此,其实李鹫也与她差不得几岁,反应过来后,微微笑了下,“竟是如此。”
李鹫闲聊到这,恐过犹不及,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心,强迫自己告辞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今日得见中丞夫人,乃李鹫之幸,可怜身上凡事太多,需得下山了,望中丞夫人山中修道一切顺裕。”
这时,王静则与赵长胤二人也回来了,赵鸾鸾点头,礼貌说了句,“路上小心。”
李鹫听到,顿了下,才勉强露了个无害的笑,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陈琳也追着跟出去。
王静则走过来,望着那人走下月台的背影,满脸好奇,“阿娘,他是谁啊?”方才她就看见,阿娘与那男子说了许久的话,还离得那么近。
“太子李鹫。”赵鸾鸾沉眸道,她总有种感觉,太子将那画像与她看,别有他意。
“啊?”赵长胤惊了一声,“他就是那个木头太子?”
武不如三皇子,文不如九皇子,又于政事无能愚笨,民间私下都称这位储君,为木头太子。
赵鸾鸾倒是不清楚,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若他是木头,哪还有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