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能一练三个时辰不停,我劲骨丰肌,威武雄壮!”
赵长胤被嫌弃得难受,努力拍了拍自己的筋肉,想证明自己真的是孔武有力,以致于没收住手。
听声音,筋肉确实是有的,只是配上那张白面郎君的脸,有些好笑。
赵长胤环顾一周,唯独见太子没笑,“殿下信我?”
李鹫只是不太习惯在这种时候笑,平日作伪的多了,真该笑时才会迟钝,只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勾了勾唇,点头道,“是,我观赵小郎君应是练家子,行为举止,皆有武将之风。”
“正是。”谈及练武,赵长胤很是洋洋自得,大刀阔斧地坐下,说起自己的凌云壮志,“我这一身武艺学自家父,我爹从小就跟我说,赵家男儿就是为入朝为将而生的,我大父、公公、爹爹都上过战场,我也是要上战场的,待日后挥兵北蒙,我定战无不怠!”
他说起上战场时,眼睛里不是恐惧,反而是熊熊燃烧的火,如今北蒙年年威逼章朝边疆,屡屡挑衅,他坚信,定有挥师北上第一日,待那时,他便是第一个应战之人。
这话说给朝堂上任何一个人听,他们不仅会耻笑他急功好利,还会为他扣上一顶挑起战火,威胁朝廷安全的大帽子,当今陛下甚至会当场治罪,可偏偏现在听着的这个人是李鹫。
陈琳听到赵长胤这么大胆,什么都敢说,心里直呼天爷,北蒙是太子的心病,平日是提都不能提一句的,这小郎君不是往火堆里跳嘛!
正当他想岔开话来,李鹫却笑了起来,甚是开怀地笑,“赵郎君有鸿鹄之志,北蒙是我朝顽疾,是病就要医,定有拔本塞源那一日。而赵郎君此时上京,便是为来年省试而来罢。”
赵长胤瞧了眼赵鸾鸾,直言道,“倒也不全是,家父说,此次上京,阿姐第一,省试第二,若今年不中,便留在阿姐身边做个小侍卫。殿下莫要取笑我,我方才说的也是真的,无论中与不中,待日后有战,我不会做缩头乌龟!”
这话说的太实诚,王静则都觉得这小舅父傻,可偏偏太子好像不这么看,甚至主动提出帮忙。
“不知赵郎君可否寻得武师傅,若还不曾,我倒有心想引荐一位,也算提前为章朝来日武将人才添砖加瓦。”
赵鸾鸾没想到太子竟这般热心,赵长胤的武师一事,确实还未着落,虽然从王家来了碧落观,她也一直在为此事打算,观中便由赵策先为他做个对手,待离开此处,定是要寻得良师,赵家的好苗子怎么能折在她这。
赵长胤少年气盛,此时还是个实心眼的,闻言心花怒放,这可是太子引荐的,怎么会差,如今他只觉得民间那些传言皆是弄虚作假,这哪里是木头,这是伯乐!
“不曾不曾。”
李鹫也确实不负他所望,开口道,“狄繁,他是殿前副都指挥使,武艺非凡,军才卓越,为人心思缜密且赏罚分明,最欣赏有真才实学之人,我与你拜贴,进府一试,若有可造之处,他会收下你的。”
赵长胤听完当场便站起来,挺直腰杆,双手抱拳,鞠了一躬,“殿下引荐之恩,没齿难忘!”
狄繁是谁,他出身贫寒,却勇猛善战,曾于豫章之役中,率军突袭,斩杀敌将头颅,一夜夺取昆仑关,声威大震,乃是一名真正金戈铁马过的武将,不是虚的。
王静则虽不懂朝中之事,见样子也知道,这是许了天大的好处,怕还是王家出手都做不到的,一时间,她对这个太子的印象,深深刻下了“大方”二字,就连有姻亲的王家都推三阻四,太子却这般豪爽,短短时间,在她心中,太子就排到了王家之前。 赵鸾鸾深深地看了李鹫几眼,心中思量,那位副都指挥使或许就是太子门下,赵长胤这一遭,怕是直接被拐上贼船了,不过上了太子的船,也未必是坏事。
现在上去,之后也能下来,为人不就是这般,需得时时望风,没有哪条路一定是对的,没有哪个人一定是错的,至少在如今看来,太子很有实力,拜师而已,官场上临阵倒戈的还少吗,届时随机应变,未必不能行地稳,走地长。
陈琳没想到还只是个武举人,还没上过战场,随口几句就让太子收入囊中了,当真是弟凭姐贵。
李鹫倒也不是全是打赵鸾鸾的主意,十之有五分是因为欣赏洋州刺史赵德丰,还有五分便是想由赵长胤接近她的姐姐,今日一见,虽聊地尚可,可赵鸾鸾对他大约只是有些欣赏,且还不多,如此,便只能借赵长胤一用了。
有时候,利,可以是头上的一把刀,可有时候,利,也能是抽之即紧的绳。
“长胤虽还未定性,但一身力气,一颗心都是系在战场上的,家父对他管束甚严,脾气好,为人正,殿下能引荐他,实乃火眼金睛。”赵鸾鸾没多说什么谢,毕竟此事有心人也不是她。
李鹫闻言,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若旁人受此好处,必得是好生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