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不动声色放下筷子。
“是谁昨天没好好跟我说一声，就擅自从医院离开的？”
他垂着浓深的眉，不答反问，“两方都受了伤，在你的心里，迟叙的优先级高于我，是么？”
初禾微微愣住，开始回想昨天去医院的情况，看了两份病历，她先决定去看望伤重的迟叙。
“与其说优先级，不如说我知道你没事，就会更担心他。”
轻轻“哒”的一声，程墨京的筷子撂在碗边。
“这不是你第一次选择他了。”他敛着眉眼。
自认是个心胸宽广，不计较得失的人，但在迟叙的事上，屡屡心有芥蒂。
就连她一个极细微的选择，他都会在意。
“之前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初禾总算明白他的点。
他平漠不惊地看着她：“现在知道了，还会有第三次吗？”
初禾承认自己的问题，但到这一步，她不想给他开空头支票。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程墨京淡淡问：“初禾，你害怕失去我么？”
初禾顿住，轻轻摇头。
至少在她这里，程墨京给的安全感很足够。
“但我却感觉时时刻刻你会离开。”
初禾陷入了沉默。
“在你内心里，还是把我当成炮友关系。”
程墨京淡淡道，“高级的、可公开的炮友。”
“我没有这么想，我很确定喜欢你，而且想跟你在一起。”
初禾低着头想了想，“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
“我不觉得你不知道，至少，你对迟叙表达得就很明确，任何事都以他为优先。”
程墨京站起身，“初禾，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现在，你要改变你的固有想法，我才是你的第一优先。”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初禾远远注视着他的背影，周熙已经等在车前，恭迎他上车。
初禾又叫了一份早餐，细细慢慢地吃着，思考着他的话。
一直到公司上班，她都心不在焉地想着上午发生的事。
临近中午，同事们都纷纷起身去领取外卖。
初禾息屏，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才想起自己今天没有带饭。
习惯性每天都吃他做的午饭，初禾发现自己越来越把这事当成理所当然。
而实际上，为心爱的人下厨，是一件不轻松，却充满心意的事。
从备菜择菜这些繁琐小事，到每一分火候、刀功、烹炒，都裹着浓浓的爱意。
但她却没有仔细考虑过这含金量。
或许程墨京说的没错，她把他视作和迟叙一样的长辈，理所应当接受着两方的好，她在其中，摇摆不定。
初禾淡淡叹了口气，她起身准备去外面觅食一番。
刘主管突然敲了敲门，神秘兮兮的：“小初同学，有个帅哥找你，在门口呢。”
初禾应了声，穿好外套正好出门。
到了门口，找她的原来是林序南。
“序南哥。”
“哟，没吃饭吧。”
两人眼尖地看到了彼此。
初禾扫一眼他面前的桌子。
鼎笙给来客准备的多是茶水，而林序南偏偏与众不同，桌上居然摆着果汁和三块奥利奥饼干。
“我爱吃甜的。”
林序南笑嘻嘻地抄兜站着：“迟叙的公司还怪好的嘞，要什么有什么。”
初禾笑笑，“还有专门的午餐呢，你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这不来给你当外卖员的嘛，喏。”
林序南把一蓝色饭盒推到她面前。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初禾愣了下，熟悉的饭盒样式，那是每天中午程墨京给她带去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