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你要去吗?”云钦原本不想让姜黛意再去劳神,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应当问问她自己的意见。
姜黛意点头:“去。”
雨后的土地很湿润,很好挖,在云钦看来,亲自挖坑这种事还不如多烧点纸钱来得实在,他本吩咐暗卫去挖,姜黛意和阿玉却坚持亲自动手,在他们从天亮挖到天黑却只边哭边挖出了一个小坑时,不仅云钦,一种暗卫也都变了脸色。
云钦给旁边的暗卫使眼色,终于在暗卫的加入下很快埋葬了陆爷爷。
阿玉不肯走,云钦便让姜黛意先回马车上等,他这个妹妹自小弱不禁风的,受了伤得好好养着,况且入了夜的三月天,凉意还是有些刺骨。
云钦还要给陆爷爷刻碑,所以不同姜黛意一起。
马车停在小郡城山坳后的平道上,小郡城本就人烟稀少,此时暗云遮住明月,更显荒凉。
姜黛意正要上马车,鼻翼间却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她下意识捂住口鼻的下一刻,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道人身跌倒地上的声音。
暗卫被迷晕了。
衣料摩挲在地上的声音连同男子如淬了毒般阴鸷的嗓音在寂静中响起。
“姜姑娘,好久不见。”
姜黛意皱眉回头,挥手驱散有毒的迷香,她被呛得浅咳几声,眼眸朝着来人看去。
“是你。”
千相。
千相缓着步伐,盯住前方容貌极绝的少女,少女迷楼灰的外袍在春风中轻轻迤逦,她神若秋水,明明前一刻还是温婉宜人,在看到他时却立刻变脸,厌恶、算计、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的神色,在她面容上通通不加掩饰的显现。
“你这是什么表情?”千相饶有兴味地朝她走过去,她越是这副模样,他越言辞放肆,“你最好收起你这些表情,惹得我不开心,我再将你扔寒 林里去。”
姜黛意广袖下的手中划下一支小扇银钗,紧紧捏在手里。
她冷冷警告他:“我现在是云妡,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兄长,就在附近。”
千相闻言轻笑:“看来云钦确实如传言一般,对你很好,娇养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姜黛意反驳他:“我从没忘记……”
“那你说说,你的任务是什么?”千相打断姜黛意。
姜黛意:“我自己的任务,我自己会完成,就不劳烦千相大人关心了,我劝你最好让这些暗卫醒过来,然后赶紧走,不要让云钦盯上你。”
千相轻蔑地笑:“如果我怕云钦,我就不会去小郡城了。”
姜黛意眼眸一凛:“陆爷爷和那些暗卫,是你杀的吧?还有玉佩,应当也是你用阿玉的性命威胁陆爷爷,让他将玉佩给我。”
千相并不否认,甚至恶劣道:“否则呢?你以为云钦怎么会突然怀疑你的身份,没有我的提点,这小子到现在都被你骗得团团转,想必那名刺客,已经被云钦抓住了吧?”
刺客被云钦抓住,也是他布局中的一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黛意并不理解他的意图,她在云钦面前暴露,对他没有好处,而且陆爷爷,好像并没有得罪他。
“我瞧着姜姑娘这七年过得太滋润了些,很害怕你因此背弃天阙,所以,此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试探试探你的心思,另外,我想知道云家地牢的地点。”
姜黛意不明白:“你想知道云家地牢在哪儿,直接遣人问我,何必多此一举?”
千相神情有些复杂,他缓声道:“你过得太安逸了,太久没见到血腥的刺客,会一直在安乐窝里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久而久之,连你自己都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是吧,云妡妹妹?”
姜黛意看见他就觉得浑身都冷得不行:“你简直丧心病狂。”
千相讥讽她:“比起你给陆老头下得蛊,我确实当得起‘丧心病狂’这四个字。”
姜黛意回想起那日她为了配合刺客完成任务,在陆爷爷面前自爆身份后,原本重伤的陆爷爷却忽然站了起来,甚至一点受过伤的迹象都没有。
在刺客说完那句“看来今日要脱困,只能委屈姜姑娘了”之后,姜黛意便用银针暗中扎开封闭着自己内力的穴位。
那时陆爷爷看着面前内功毫不逊色自己的姜黛意,面色很是震惊:“你竟然……”
姜黛意道歉:“对不起,陆爷爷,今日我必须用一些方法除去您和阿玉脑子里一些不该存在的记忆。”
所以,当阿玉再次见到姜黛意时,才会显得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你用了我的蛊。”千相看着陷入回忆的姜黛意,笃定道。
姜黛意道:“没错,我是用了你的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