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取名

听见了皇祖母的声音。

    “舒儿,”太皇太后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坐起来的顾曦,大展笑颜,“昨日我听底下的人说,你起来用了晚膳,想来应当是好了许多,今天看着,你都面色倒确实是红润了不少。”

    “这几日让皇祖母忧心了。”

    “胡说什么呢,”太皇太后上下看着顾曦,就担心她哪里还没有恢复好,“你是皇祖母最心疼的宝贝,你生病了,皇祖母自然是心疼的。”

    祖孙两人一起用过早膳,太皇太后又传了白太医过来给顾曦看了一看,听见白太医亲口说顾曦身子已无大碍后,太皇太后才终于放下了心。

    “舒儿,以后啊,你就跟着皇祖母一块过日子,皇祖母绝对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顾曦:“皇祖母,舒儿从小至大,什么时候曾经受过委屈,以后跟着皇祖母一块生活,舒儿愿意的。”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皇祖母实在是没有想到,那日你母亲竟然……”

    秋嬷嬷扑通一声跪下,“公主,你责罚奴婢吧,那日是奴婢见太皇太后病重,才擅自做主让人去传白太医进宫,只不过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在当晚生产,而白太医又因为马车翻了,结果两边都没能顾上,实在是奴婢的错。”

    “秋嬷嬷起来吧,您是皇祖母身边的人,也是担心皇祖母出事而已,至于我母亲……”

    “好孩子,不提了不提了,”太皇太后摆摆手,“你母亲是哀家最疼爱的女儿,她没了,哀家也实在是……”

    白太医还在一边站着,闻言赶紧出声,“太皇太后,恕微臣多嘴,只是公主殿下的身子那日淋了雨,又病了这么多日,且还需好好修养,可禁不起流泪。”

    太皇太后猛然惊醒,“是,是,白太医说的是,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

    顾曦:“皇祖母不必担心,母亲临去之前,也让我需得向前看,舒儿……不会蹉跎太久的。”

    “好孩子,皇祖母还不知道你吗,你父母亲这事对你的打击……,”太皇太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该伤心的时候可以伤心,但我们活着的人,总归还是要好好活着的,就像你母亲说的,我们总要往前看的。”

    顾曦压下又泛起红的眼眶,点点头,“舒儿知道了。”

    祖孙俩又聊了会话,而后顾曦想起那余北的少年,顿了顿,“还有件事,舒儿没跟皇祖母说。”

    太皇太后看着顾曦吞吞吐吐的神色,心下了然,挥手让殿中无关人等都退了下去,“线下也没有其他人在了,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跟皇祖母说吧?”

    “皇祖母可还记得前些年,我母亲曾在宫外救过一个流离失所之人?”

    太皇太后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记得,你母亲见那孩子年纪小小的便流落街头,再加上当时你父亲也正在外出征战,阿迎本就每日吃斋念佛地为你父亲祈祷,见到那孩子时,更是一时不忍,便把那孩子带回府中,也算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不由得疑惑起来,“皇祖母是记得这事,但你忽然提起这事,是怎么了?”

    “皇祖母,舒儿昨日                                                带回来的那个余北男子,其实母亲出事当晚,我在驿站见过他。”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睛,而后瞬间看向了抱弦,顾曦当然也注意到了,但她还是装作未发现的样子,说道:“当晚我进驿站后,是他上来给我奉茶的。”

    听到奉茶两个字,太皇太后才恢复了正常,同时,抱弦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太皇太后的威压,真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撒了谎,抱弦心中一颤,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皇祖母,母亲对于尚未谋面之人都能善气迎人,更何况那个余北少年跟舒儿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昨日见到他被人毒打,舒儿实在不忍心,不如就让他留在舒儿身边吧。”

    太皇太后自是知晓自己孙女的性子的,且她自认当时驿站中虽有蹊跷,但这蹊跷必是出在大昭内部,跟余北没有关系,所以,这少年若是留在顾曦身边,应当是无碍的。

    太皇太后正想点头,就听见有人进了寝殿,同时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望舒表妹一向都是心慈善良的。”

    都不用看见来人,顾曦光是听见声音就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来人绕过前面的珠帘,正是裴衡。

    裴衡走到顾曦前面,“望舒,我听说你昨日便已好了许多,所以今日下朝之后,我便过来看你来了。”

    对于这个表哥,顾曦一向都是保持男女之间应有的距离,更别说,眼下裴衡已经登基,那两人的关系……

    顾曦想都没想,“谢皇上挂念,望舒眼下已无大碍。”

    听着望舒的回答,太皇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极其满意她的这个回答一般,轻轻勾起嘴角,又在旁人发觉之前,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