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嘴。
曲冬琴一秒变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这可是在帮你支招,真是好心没好报。”
“谢了,但用不上。”他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盒烟,“没加,省的耽误人。”
他话说的轻描淡写,曲冬琴却愣住了。
“……邬婉说的?”她眉毛顿时就扬起,是发火的前兆,“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她觉得你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
商时序走到了她面前,推了门:“别瞎猜,我自己说的。你走不走?我要锁门了。”
曲冬琴朝他的背影唤了声:“你去哪?不是不去吃饭吗?”
他抬起手晃了晃,指尖夹着根烟:“喘口气。”
月上枝头,办公区安安静静,散得差不多了。
虽说也可以开窗对付两口,但是他更习惯下楼。写字楼的门口侧边就设了吸烟区,夜晚没什么人来。
烟雾顺着窗边扩散,仿佛可以把脑中的千思万载一块送出去。
商时序不是个有烟瘾的人,有时候一盒烟装着,能抽上一个月。
他不可否认是,这件事情很解压,和酒精差不多,都一样能麻痹神经,必要时还能够作为谈生意时破冰的一个手段。
刚刚他没说实话。
耽误人这个词,是邬婉说的。
他很难忘记吵架时候,她说过多少伤人的话语。
……伤人,好像这个词语也不太对。
毕竟他其实并没有觉得被刺伤,只有一丝很轻的惋惜。
因为她好似也没有看懂他,和她交往的,不过是名为“商时序”、但是被她喊成“商家二少”的人。
但他记住了她的哭腔,她声嘶力竭的呐喊,记得她发狠推开他时的控诉:“商时序,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爱别人,能不能不要耽误我这么多年?”
耽误。
商时序在心里吧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把玩,一根烟抽完,也还是笑着。
回办公室的路上碰上了正好下班的楼衔月。
背着个帆布包,一蹦一跳出电梯。
看到他时,那张脸一僵,话磕绊一声:“商总。”
商时序才刚点头,她就着急忙慌地握住肩带:“商总再见。”
两句话不到,不等他出声,她脚步加速,一眨眼就不见。
和身后有鬼追着似的。
商时序按电梯时想到她的情态,又是一笑。
这笑很放松,抑制不住,有一阵没一阵。
那些杂乱的思绪,什么公司竞争、还是儿女情长,统统淡去,比香烟还有效些。
经过办公区,他只这么一扫,就能看出哪张桌子是她的。
太好记了,贴了一桌的便签条,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的小动物,个个憨态可掬。
确实年纪小。
他漫不经心地想,躲人都不会躲,太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