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充斥着耳膜。
沈令姒出示了金卡,一名服务员领着二人上了二楼,他们没选择独立包间,今晚两人心情都不佳,有点声音和人气反倒是增添了几丝热闹,周欣环视一圈,寻了一处正对下方演唱的卡座落了座。
“来一瓶12年的格兰菲迪,谢谢。”
脱掉黑色大衣,沈令姒理了理稍凌乱的头发,浓艳的红唇在闪耀的灯光下更显得皮肤如雪脂般白净。
周欣看着面无表情的沈令姒,今晚一反常态叫着她出来喝酒,她关心地询问她:“你今天也不开心?”
“先别说我了,说说你和肖煜的事吧。”
一杯酒被服务员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周欣抬手给两人一倒了一杯,辛辣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沈令姒皱了皱眉,表情显得很痛苦。
如此苦的酒,为什么还会有人天天喜欢喝。
“我们双方父母开始催婚了,肖煜要跟我签婚前财产协议,我不同意,他也不让步。”说完,周欣又闷了口酒。
沈令姒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眉眼间尽显愁闷。
“为什么不想签?”
“你不觉得婚姻要是跟钱扯上关系就不纯粹了吗?”周欣对于爱情有极高的精神洁癖,通俗说这姑娘就是个恋爱脑。
沈令姒轻叹了口气,嘴角间挂上一抹淡笑,“欣欣,别忘了你是周家女儿,他是肖家的继承人,你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
“姒姒,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们根本不需要花对方的钱,为什么还要签那个东西?”
‘It''''salovestory,baby,justsayyes’
‘Roo,save,they''''retryingtotellhowtofeelLoveStoryMV’
……
歌曲进入到高潮,沈令姒抬眼看了下面聚拢跳动的人群,缓缓出声:“欣欣,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未等到答复,沈令姒将目光移回,就看见周欣的眼神中带着数不清的疑惑。
“为什么?”
“你看下面那些人,有多少是有家室来寻求刺激的?”一杯酒已经进肚,胃里仿佛有一个火球在火辣辣地滚着。
突然想到今晚还没吃东西,仅是一瞬,她放弃了拯救自己胃部的计划,又倒了一杯。“爱情这个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婚姻可以禁锢住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但禁锢不住心,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俩的感情,只是欣欣,二十年之后呢?”
“这是你的一个安全书,你得自己想明白。”
周欣静静地看了她两秒,笑着说:“原来你竟然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酒沾染在红唇上,沈令姒拿指腹抹去酒滴,一抹如血液般的红印在中指处。
冷静如 碎冰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只是爱情上的悲观主义者。”
幼童时期的懵懂无知让她无法深究自己的亲生父母感情如何,等到能感知到周围环境中爱意的时候,沈父沈母相敬如宾般利益至上的相处模式让她对感情没有任何安全感。
“不说这个了,聊聊你吧,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我妈都准备把我嫁给徐舟野了。”
二楼的卡座间相对宽阔,相对于一楼热火朝天的气氛来说这里刚刚好适合谈心。
碰杯声、打火机声、男人粗犷的交谈声、女人尖细的笑语环绕着。
沈令姒叹息声被成功遮盖住,她红唇轻启,见周欣没反应以为是没听清,又提高了几度音量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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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楼最靠近里面的卡座中,早来到的徐舟野从两人落座开始就已经看到了沈令姒,几乎一个侧脸却让他瞬间锁定,微微偏头露出颈边细腻的皮肤,女人神情间一动一静像一只俏皮慵懒的猫,带着几分狡黠,几分妩媚,但她仿佛心情不好,笑中带着一丝落寞。
徐舟野嘴中咬着一根烟,却始终没点燃。
“舟子,咋不点火?”
旁边的朋友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遇到什么麻烦。
“行。”他随意应和着,手中却依然把玩着深蓝色打火机,没有下一步动作。
一瓶酒被两人分完,周欣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沈令姒还算清醒,但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想喝醉。
所以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瓶。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凭什么让我签协议书,我不想签!”周欣举着空空的酒杯想在倒一杯,沈令姒及时组织了她。
放在大理石桌子上的手机亮起了屏幕,来电显示—老公。
沈令姒看着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周欣,抬手帮她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