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幻想的。”
凡妮莎一下就明白了莉莉安在指哪件事,“538年2月14日的那场意外?”
“嗯,算是我惹出的最严重的一次意外了。” 莉莉安仿佛是在自嘲,“感觉自我入职以来研究所里每隔几个星期就有意外。”
该说你是幸运还是倒霉呢。
过往的文件在凡妮莎脑海中浮现,和莉莉安那些已经死去或 “堕落” 的同事们相比,她这个次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也算得上是拥有被主祝福过的好运了。
最终,凡妮莎说道:“既然是意外,那就说明是某种概率事件吧。害死他们的是彼界,又不是你。”
往日的阴影没有在莉莉安脸上停留很久,她笑了笑,“难得你还会安慰人。”
凡妮莎没理会莉莉安的评价,她的心思又回到一年前。
2月14日……和那时也才隔了一个星期而已。
为什么研究所会突然发生那种事?
难道是和贝妮丝战斗影响到了什么条件?
当时,凡妮莎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除了手中的那把霰/弹枪什么都感觉不到,更别提贝妮丝的法术把她们带到哪里了。
如果这样这能影响到什么未知的变数,凡妮莎也没有能力证伪。
凡妮莎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当时还是不够决绝,换作现在我……至少不会只来得及拯救我自己。
她心不在焉的跟着莉莉安在展馆里四处乱晃,不知不觉中,她们又回到了半空中的平台上。
即便是在盛夏,夜幕正在这个时间点也已完全降临,不过离广播里响起闭馆提示还有一会。
“终于,全部看完了。” 莉莉安摊在旁边的长椅上。
在时间的压力下,她爆发出了超出以往的速度,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双腿现在感觉像是要散架一样。
凡妮莎手里拿着一个典雅的怀表,“时间还挺充足的,离闭馆还有一小时二十六分钟。”
莉莉安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又无声的瘫了回去。
凡妮莎下意识地开合了几次怀表的盖子,最后,躺在手心中的怀表仍然张着。
或许是因为无聊,她还在发 呆般盯着手中的怀表。
表盘本身没什么特别的,时钟黑白的颜色一如既往的遵循着叶文赛风格的简洁。
怀表最特别的地方在于翻盖内侧,在中间一层玻璃后,卷着一段浅金色的头发。
那时曾属于凡妮莎父亲的一段发丝。
盖子边缘还刻了一段字:“有序的时间最为珍贵”。
“这是什么?” 在短暂的休息后,莉莉安又凑了过了。
随着 “卡擦” 一声,凡妮莎盖上了怀表,但莉莉安还是瞥见了里面的内容。
“头发?那是谁——”
莉莉安一脸恍然,在一时冲动的提问后,她才从记忆中挖掘出头发作为装饰的一种作用。
“我父亲,” 凡妮莎重新收好了怀表,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这只是一个纪念他的哀悼品而已。”
“啊,请节哀。” 莉莉安不安的在背后捏起了手指,她只是想看看是什么让凡妮莎这么感兴趣,没想到还要编点安慰词。
她这么纠结是因为问了这种问题而感到愧疚吗?凡妮莎留意到了莉莉安的小动作。
“我相信他在主的国度中也会注视着你的。” 莉莉安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
还记得一点哀悼词……凡妮莎的右手仍插在口袋里。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设计,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算了,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的。凡妮莎差点朝莉莉安翻了个白眼。
她不认为莉莉安以前有见过什么类似的哀悼品,这种繁琐的东西在叶文赛本就不太流行,在大战后,有这个财力和精力去折腾这种东西的人就更少了。据调查,莉莉安也没什么亲朋好友,显然没人会送她这种 “纪念品”。
“大概是为了……提醒吧,” 凡妮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莉莉安解释,“‘有序的时间最为珍贵’。”
从莉莉安呆愣的表情来看,她完全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凡妮莎叹了口气,“你就理解为珍惜时间就好了。”
她转头看向几乎处于正下方的花坛,兜兜转转,她们又回到了这里。
那些鲜红的花朵同样也在回望着她们,这次,凡妮莎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活动。
一朵朵花在接连 “跳动”,宛若一颗颗鲜活的心脏,随着每一次呼吸,它们都在逐渐巨大化。
凡妮莎不知道这一切是她眼睛对她的欺骗,还是某种未被写明的规律,她只是不想在这个不详的地方呆太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