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看着不像,苏雁荷想这么说的。不过没有继续问下去了,换话说:“今天的事是我自做主张,我是故意安排你和顾文绍见面的。”
苏莱还是点头。
“不问我为什么?”苏雁荷说。
走出别墅区的林道小路,落日缓缓在沉入夜色。两旁高耸的街灯和周边建筑一样,光晕柔和,散发着暖意。
只是,多待一会儿,就会发现那层暖色的薄纱下,富丽堂皇的房子尽显威严,站在底下只能感到自身的渺小。
苏莱这次是摇头,回身看了一眼别墅区的天空,难得从她脸上露出一些由心的笑意。
来的时候搭了辆三轮车,苏雁荷付了包车费,让师傅在外面等着。
也很难得,能从苏面上看到急切,不像平常对待苏雁荷总是小心翼翼躲在后面,这会儿居然抢先一步上了三轮车。
坐稳后才发觉到自己的“反常”,苏莱紧张地看了看苏雁荷。
然后她说:“我知道,姐,你是想让我看清……我和他的差距……”
那声音低到几乎要被风掩过,苏雁荷“啊”了一声,在回想自己的意图。
最近苏雁荷是越来越能感受到凡人□□的抗寒能力,三轮车一上路,风了刮过来,她就禁不住想缩起脖子。
“你要这么以为也行。”苏雁荷姿态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但其实我的主要目的,是要让你掌握主动权。”
苏莱没听懂,疑惑地看过去。
“还有就是利用你跟顾文绍的关系,我需要跟周姝琴套近乎,顾家的资源实在让人眼红啊,只能对不住你了。”苏雁荷不做隐瞒,虽然语调散漫,好像随口开玩笑。
可苏莱能从苏雁荷脸上看到蓬勃的野心。那是到目前为止,她并不太能看懂的生命力。
苏莱像低洼沼泽边上的一株杂草,缺乏日照,被冰冷的水珠压弯了叶片,摇摇欲坠,萎靡不振。
在她的世界里,活着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死的契机,没死就要生活,生活是谨小慎微的,是需要学习吃饭干活的,仅此而已。
单线的思维里,苏莱无法组织出语言,去问清楚苏雁荷具体的意思。
“我和顾文绍不熟的。”最后苏莱只能再一次解释,“也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什么接触。”
苏雁荷笑了一声,突然抬起手拍拍苏莱的肩膀,换成她在组织语言:“我没有要干预你跟顾文绍的接触,熟不熟你自己清楚就好。”
想了想,又问:“你能明白掌握主动权意味着什么吗?”
苏莱“我”了一声,就断了话,换成摇头。
苏雁荷说:“你要有绝对的自主能力,决定一段关系要不要继续,不论是顾文绍还是家里面这些闲杂人,包括你的工作、学业、未来发展,都应该是由你自己决定。”
“如果缩在人后,任人安排,伏低做小可以让你感到更安全、更舒适,当然也可以这么生活下去,就你这么能忍的性子,应该也可以过得不错。”
形态上,这会儿苏雁荷才是那个缩在后面的人,下巴都缩到了领子里,声音隔着一层布料,语气不紧不慢。
“我只是提个小建议,不是教你做事。”苏雁荷眼睛都闭上了,风吹得她昏昏欲睡,一边说着,“不管想用什么样的方式生活,首先要认同自己,偶尔抬头看看,别人眼里的你,并没有你自己认为的那么差。”
到了小妹的学校门口,苏雁荷是真睡过去了。倒是睡得不深,能听见小妹叽叽喳喳抱怨太晚来接她的声音。
苏雁荷懒得睁眼搭理,因为除了有小妹这个聒噪的行走喇叭,一睁眼,面前还杵着喋喋不休的光幕。
光幕弹出最多的文字是——【你以为自己的掌控了剧情吗?】
【并没有。】
【你只是换了个形式推进男女主的剧情。】
【你仍然是男女主的感情工具。】
反复弹出好几遍,始终没有影响到苏雁荷。
回家后在 卧室里,四周没人,苏雁荷也只是轻飘飘应一句:“要拿捏我,你还嫩了点。”
【我明明是在谢谢你推动剧情!】
苏雁荷说:“你明明是在着急剧情偏离原来的轨迹,说反话激我。”
【……】
【你再一意孤行,这个世界会崩塌的!】
“我如果做出严重影响剧情的事,时间就会静止,不是吗?”苏雁荷连光幕都拿捏住了。
【别忘了,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未知的错误程序。】
【如果连主线剧情都因为你的干预,也变得未知,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能掌控了。】
“那多有意思,未来本就是要未知才有趣。”苏雁荷说。
【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