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璇头都大了。
两个青史留名的帝王,怎么年轻时这么冒失,还没她一只纯牛马成熟呢!
那随性的内侍还以为是自己服侍不到位,连声告罪,说什么也要去再做一碗滴稣来。
武璇瞧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就要负责照顾李治这个隐藏形混世魔王,也不好给他心理压力。
趁着大战双方还在对峙期,悄悄给人指了方向。
眼瞅着就要掐起来,武璇不堪其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滴稣做好没有’,哼着歌去外间散步。
大唐有宵禁,皇城的夜晚更是安宁,除了鸟叫声之外,静默地落针可闻。
武璇的绣花鞋顺着月光一路踩影子,就在即将拐角时,鹅黄的绣鞋上染上一片铁锈色,空气中传来一阵怪味,又腥又腻,令人作呕。
那味道的来源并不远,就在拐角的石狮子处。
武璇看到一个人影倒在那儿,脖子上的刀口狰狞,正往外不断渗血。
月光映射过来,那半张隐没在夜色中的脸露出真容来,赫然就是方才那个苦瓜脸小内侍。
他气息奄奄,灰白的眼珠看到武璇时亮起最后的余光,靠在身旁的手指用尽最后力气指向西北方,隐隐传来拼杀声。
武璇从他口型中读出两个字:快逃。
脸上的血色尽褪,她脑中只盘桓了两个字。
宫变!
皎皎白练中,武璇亲眼看着小内侍的血流干了。
他衣衫中还抱着一个盘子。
那是一碗被血泡透的滴酥螺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