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爱诗酒花鸟的闲散形象,这才让几个哥哥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次要是主动进言,岂不是要暴露多年的隐忍?
李治沉默,叫一屋子风也陷入长久的静默。
屋内只剩风吹树叶留下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武璇率先打破尴尬的寂静,朝李治发问:“难道殿下想忍一辈子,让陛下一直觉得自己是平庸听话的儿子吗?”
“韬光养晦是为了以待来日,可不是为了畏首畏尾。”
“殿下想想,陛下将突厥诸部纳入河套,拼着拢右钱粮成倍消耗,也要将人留住,这是为何?”
李治下意识喃喃:“千金买马骨。”
“是了,陛下心意,殿下心知肚明,又何必藏着掖着,不如早让陛下知道,你这个儿子,永远支持自己的父亲,给陛下留个好印象……”
眼看武璇越说越离谱,武玥慌忙拽武璇的衣角,示意她别再继续。
武璇心中动容,呼吸微微急促,她知道姐姐是为自己好,可是她不刺激刺激李治,叫他进言太宗,她可真熬不过要命的黑气。
武璇很清楚,留下河套的突厥居民,改变历史走向,势在必行。
倘或真的没人支持太宗,太宗为了天子威严,必定会将归化好的突厥民迁出,可那样的话,这些人势必和早已扩张领土的薛延陀汗国有一战。
双方都归顺大唐,却因为大唐的操作互相征伐,这样只会消耗大唐的公信力。
唯有延缓旧突厥民与薛延陀汗国的冲突,好叫大唐能以河套为突破口,从民间控制突厥诸汗国的思想,文化入侵,影响出第二代心向大唐的突厥民,慢慢蚕食整个薛延陀汗国。
再以此为突破口,鲸吞高昌,再设州府,才能为女皇登基时打下领地基础。
这里的州府,不会再是羁縻州府,也不会再由各部首领担任刺史州牧。
而是要彻彻底底安排自己人。
武璇心一横,下定决心,目光坚定看向李治。
“您要让陛下从现在开始对您改变想法。”
“您不止是他的儿子,更是他的臣子,是大唐的晋王。”
“能主掌一方政令的晋王。”
李治呼吸也紧了几分,看向武璇的眼神多了些杀意。
这个女人是很聪明,但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