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极具天赋的医学生,她都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这是心病,是根植在她血液、成长在她生命里的心病。
水流又扑腾了好几次,李云集哪怕是学了她的方法都还是只能捉到那些鱼子鱼孙,就差把人家鱼家族都给断子绝孙了。
最后,甚至徐拂衣觉得他太倒霉了,直接把他赶到了其他地方,不允许他离自己这么近,生怕影响了她的运气。
果然,在李云集离开之前,她都碰不上什么大鱼,等李云集一走远了,一条有小臂这么长的鱼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了她的刀下,成为了她的战绩+1。
一条接着一条鱼被扔上岸边。
一只手揪着草把鱼捆了个结结实实,他已经不做挣扎,老老实实地直接认输,待在岸边把徐拂衣的战利品捆好,还按照大小顺序,给排得整整齐齐。
他看着一次又一次抽出刀的她,她总是转头冲他笑,笑得很开心,即使炫耀,也是寻求表扬。
怎么会不知道她有秘密呢?
可是,有秘密又怎么样,有秘密就能掩盖她这么熟练的背后是因为曾经过得不好,只能捉鱼果腹吗?
李云集不想去探究她的秘密,因为他害怕揭开她的伤疤。
有些疤痕是别人不能碰的,只有等她自己愿意才能稍稍放开心防,向别人诉说。
就像他一样。
慢慢风吹起来,枝叶与枝叶之间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握着自己身边的剑,而徐拂衣也放任一条鱼从她面前游过,一动不动。
“谁?!出来!”
“沙沙”的声音就在背后。李云集迅速转身,提着剑,直指树后的草丛:“再不出来,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别别,您别,我被树枝勾住了衣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是很熟悉的声音,他稍稍松了口气,立刻转身伸手把徐拂衣拽出来。
一个瘦成猴的身影从树后探出一个脑袋,还真是田江,他下面还有一个小脑袋,是小草。
“你怎么在这?”
她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慢慢地,才感觉手臂、腰,哪哪都酸、哪哪都疼,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身后突然横过来一条胳膊,撑着她的身体。
李云集一边扶着她一边审视地看着田江,给田江看得冒了一头的冷汗。
田江咬咬牙,把田馥一起拽过来,“砰”一声就给他们俩跪下来,干脆利落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吓得徐拂衣差点就跳出去了,结果脚在水里泡久了,一软,直接栽进背后人的怀里。
气息在不同的体温的蒸腾下,慢慢交换。
他甚至闻到了一点点水混合着草木香气的味道,嗓子有点发痒:“咳咳,咳,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会是刚才在水里待久了,要感冒了吧?
她有点担心,默默地直起了身子,想着给他减轻一点负担。
在现代感冒发烧,都可能能要人命,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田江还带着哭腔:“王爷,求求您,求求您能不能带上我们父女俩,您走了,那个赵王世子,草民自己实在是无力抵抗。”
“我不是让云风给你们安排好了吗?即使李炆又来骚扰你们,也会有人来护住你们平安的。”
“王爷......”田江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这人走茶凉,您走一天两天,那些您托付的人,还可能护着我们父女。时间一长了,再加上赵王世子势大,你托付的那些人,如何愿意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父女。”
“草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为难王爷、逼迫王爷,可还请王爷看在草民的一片慈父之心上,哪怕不带上我,也要带着小草,就留在姑娘身边当牛做马都行,只求您,给她留一条活路。”
徐拂衣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知道,田江的话触动了他。
不,不只是田江的一番唱念做打。这样的话,谁都能说,可李云集不是傻子,谁说的是真心话,谁是真的想为了自己的女儿殊死一搏,他心里看得很清楚。
田江的慈父之心,已经不只是被表现出来了,它都已经溢出来,流向了这两个最缺爱的孩子。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就收留他们。
“你知道我们是要去哪吗?”
“知道知道,是去肃州。”
“那你知道,肃州现在已经是处于战乱之中吗?且不说这一路的行军之旅,你和你的女儿能不能承受得住,就算你们能承受得住,那到了肃州之后呢?到了肃州之后你们怎么办,你能保证你和你的女儿安全吗?”
“可是王爷,姑娘也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敢把姑娘带过去?”
“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