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能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只是伤口需要仔细养着,所幸现在还没开春,天气热了伤口起脓就好了。”
“有劳太医为我医治。”
“怡妃娘娘救驾有功,利于国本,臣一定为娘娘悉心调养。”
穆安点点头,她此刻虚弱不堪,再想恢复元气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未真的受过皮肉之苦,这般滋味该牢牢铭记才是。
等太医走后,穆安突然想起,“陛下可来看过我?”
春棠忙道:“陛下政务繁忙,等闲下来一定会来的,这两日各宫的妃嫔都来看望过娘娘。”
穆安的眸子闪过一丝凉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早就在她头上悬了一把利剑,而她能做的只能祈求对方不要立刻斩断悬剑的绳索。
穆安示意妙环放下床前的纱帐,众人也一一退去,一时间房中只剩下穆安了。
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她无法忽略,幸亏眼下没有什么要紧事。现在皇帝的大部分精力应该都在北楚前线和宣璨身上了,自然是无心理会她。
她能安稳地活着,是皇帝说她有用,可宣璨此番若是罪名着实了,皇帝会怎么处理自己这个儿子,那么日后她还有用吗。
穆安这边正思索着,一只手却掀起了她面前的纱帘。
穆安有些恼怒地看向景玉。
“我想着娘娘应该是没有睡着。”景玉伸出半个头,微微垂下眼帘,看向她。
“我在休息。”穆安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耐烦。
见穆安精神还好,景玉将整个纱帘撩起,自己恭敬地立在床边,“沈庆妃已经被安排去了太昭国寺,广王也被禁足了,九皇子的立储大典说是在一月后举行,常务正在挑日子。”
“我还担心陛下仍然会去御驾亲征。”
景玉言简意赅地讲了这些日子的事。
“你为何要 来高华殿做事?”穆安不理会前言,反而问了他跑来高华殿的原因,她以为景玉留在御前做事更为顺利。
“我想着娘娘似乎对我不够信任,我若是留在娘娘身边也好叫娘娘放心。”他唇角微扬,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深潭,让人看不透其中深浅。
穆安略带玩味地看向那人。
“奴带娘娘见了文宁郡主,也想求娘娘一个恩典。”景玉说着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物,“这是奴家中祖传的金疮药,最适合治疗娘娘的伤了。”
听到这话,穆安来了兴致,她面带笑意示意景玉继续说下去。
景玉继续道:“这几日太后会来看娘娘,到时候就请娘娘说自己想通了,愿意为太后效力。”
穆安想要起身去端案几上的茶盏,景玉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拿起杯子递到穆安手中。
“多谢景大人提醒。”其实不需要景玉特意来提醒她,她本来的想法就是假意向太后投诚。
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捏住白瓷杯,却因为不擅长使用左手而颤抖。
穆安吞下一口温水,景玉又替她添上一杯。
“多谢景大人。”
此刻屋中只有他们二人,要说什么实在方便得多,穆安看着景玉动作,再次朝他道谢。
该说的都说了,景玉将茶盏归置完毕后便恭敬地退出了寝屋。
穆安这回是真的困了,景玉一走她又立刻仰面躺好,任凭自己被困意席卷。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回是春棠将她叫醒的。
“娘娘,太后娘娘来了。”春棠边说边替她整理好软榻。
本在浅眠的穆安即刻就清醒了,没想到太后来得这么快。
她赶紧坐起身,理了理睡乱了的头发。
片刻后,殿门悄然打开,太后的身影缓缓步入。
她一身深色华贵的衣袍,步伐沉稳而威严,眼中隐约有一丝关切。同她一起来的,还有王贞妃。
“听说怡妃醒了。”太后缓缓走到她的床榻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再勉强起身。
穆安点头称是,“多谢太后关心。”
太后偏过头,示意春棠退下,现下屋中便只剩她们三人了。
“太医怎么说,伤势如何了?”
“太医说要细细调养,别的没有大碍了。”
一番寒暄过后场面话都已经说完了,太后望着她,眼神深邃,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有人要刺杀皇帝,却偏巧让你给挡下了。”
太后虽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明显是起疑心了。
“你聪明,不像我这个侄女是个实心萝卜。”太后边说边瞥了身侧的王贞妃。
王贞妃低下头,似是尴尬一笑。
穆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闪动。
“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太后轻轻抚住穆安的手,“现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