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白绮顿觉浑身寒毛直竖,不禁唏嘘,若非孟纨将白玉短剑化为无形,倘或教罗刹鸟得了去,召唤百鬼为己所用,后果不堪设想。
白绮思绪转得飞快,如今她与孟纨皆被束缚住身形,南箴等人更是短时间内无法靠近此地,若想脱身,唯有智取可行得通。
“孟道长,你昨夜给我的定情信物,是魂玉吗?”白绮的视线努力朝孟纨所在的方向投去,意图使个眼色,奈何她站的位置距离孟纨实在太远,无法将她的小心思向孟纨透露一二。
孟纨一惊,“什么?”
哪有什么定情信物!
罗刹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想不到啊,孟公子,重活一世,你依然与千年蛇妖纠缠不清。”说罢,她缓步朝白绮走来,“白绮,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白绮此刻一心智斗罗刹鸟,早已无心纠结于对方偶尔冒出来的三言两语胡言乱语。
“长不长记性什么的,不重要,能抱得美人归才是正事,你说是吧?”她开始耍起无赖,胡说八道起来。
罗刹鸟已至白绮面前,站定身形死死盯着她眼睛,“魂玉——你们的定情信物,拿出来!”
白绮努力转动眼珠,“我动不了啊,你先给我‘松绑’。”
罗刹鸟嗤笑一声,“白绮,想骗我解开你身上的术法,好教你来对付我吗?赶紧将魂玉交出来,不然,我让你再度失去你的孟道长。”
白绮福至心灵,终于意识到罗刹鸟有意无意提及前尘旧事,不想在意也难,有个念头在心底逐渐浓烈,她与孟纨,定是有某种紧密牵连。
听闻罗刹鸟的言外之意,她曾因孟纨吃过大亏,不然对方也不会拿“不长记性”之类的话试图刺激她。
“定情信物在我的贴身衣物里,你自己来取。”她勉励将跑偏的思绪抽离,转而继续糊弄罗刹鸟。她的贴身衣物里有一叠画好的符篆,是孟纨前日留给她的。
罗刹鸟将信将疑,却仍是抵挡不住魂玉带来的冲击与吸引,遂双手探上白绮外衫,再缓缓往里探去,触及到她贴身衣物里确是有一物,她忙不迭将其取出。
孟纨遥遥望见罗刹鸟手中捧着丝绢包裹的物件,心下霎时了然,旋即,便见罗产鸟双手微微颤抖打开那层薄如蝉翼的丝绢,里面正是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符篆。
罗刹鸟眼神一滞,“定情信物,是一叠纸?”
白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定情信物,自然是顶重要的物件儿,里三层外三层妥善保管才能表达我对此物的重视,也能彰显出我对孟道长的珍视。”
孟纨强忍着浑身上下一阵隐隐作痛,哭笑不得。
罗刹鸟迫不及待一层一层打开符纸,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待到最后一层符纸打开,露出纸上一幅张牙舞抓的图案来,竟是画了满页纸的藤蔓。
她有些不明所以,突然吃疼地尖叫一声,旋即猛将手中的“定情信物”扔掉,转身落荒而逃。
然而,纵使她健步如飞也来不及了,自符篆里涌出来的藤蔓愈聚愈多,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光景,便悉数涌到罗刹鸟身前,拦住她去路。
罗刹鸟竟是连思考的功夫也不曾有,便被藤蔓死死缚住身形,不能动弹。
“怎样?孟道长给我的定情信物算不算得上珍宝?”亲见罗刹鸟同她与孟纨一般无法动弹,白绮幸灾乐祸。
孟纨留给她的那几张符篆,其中之一尤为厉害,乃降服的妖物所化,打开后符篆上的事物会现出真身,藤蔓甫一得到自由,便会释放出绞杀的本性。
她小心翼翼地贴身放着,唯恐无意识间碰到了伤及自身。
“你!”罗刹鸟被藤蔓勒得死死的,恨自己心思放在魂玉上过于心切,竟是教白绮钻了空子,轻信了狡猾的蛇妖。
她明明以往便吃过亏,事实证明,她才是不长记性的那个。
白绮忽略掉罗刹鸟似能喷火的眼神,故作无辜状,问她:“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能动了呢!”
见状,罗刹鸟气得要吐血,强忍着内心逐渐浓烈的愠怒,恶狠狠道:“你究竟想怎样?”
白绮闻言觉得委屈极了,“我并不想怎样,是你先行将孟道长抓走,我们才会追上来救人呢!看样子你并不会轻易放我们走,不如,你先告诉我,与孟道长绑在一起的人是谁吧?”
“你们要找的赵如星。”罗刹鸟认命般如实回答。
白绮与孟纨皆是大吃一惊,明明昔日蛮蛮曾透露赵如星已身死,他们一行人甚至在误入迷阵时遇上过他残败的尸身。罗刹鸟却说与孟纨绑在一起的人便是赵如星。
虽是惊疑不定,却仍然暗自松一口气,他们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失踪的年轻美貌男子并非全员丧命,至少,赵如星还活着,尚能看见一线希望。
罗刹鸟见两人面色略显疑虑,遂开口问道:“怎么,不信?又想骗我解开阵法,教你上前看个真切!”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