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节课后,老谢只讲了一道题。
孙艺安抚道:“我觉得还有救,估计讲不到最后一题。”
话音刚落,老谢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在教室扫视了一圈,“现在我们讲最后一道题。”
孙艺:“???”老师,您真会跳。
褚起承死亡凝视着他。
紧接着,老谢‘咦’了声,“我怎么没看到蒲竟宣?没来上课吗?”
教室里鸦雀无声。
老谢继续问:“调课的通知我发到群里了啊,他退群了?”
随后,刚才那个女生十分正义地站了出来,“老师,蒲同学在这儿呢!”她指着前面坐着的戴口罩的酷哥。
褚起承终于把最后一步看完了,这才起身:“老师,我来了。”
教室里的人没人不认识蒲竟宣,都在窸窣地小声议论,这一站包括老谢都震惊了。
他的学生什么时候变脸了?
他也不至于老眼昏花吧?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也没拆穿,只是说:“蒲同学,最后一道题你跟大家的做法都不一样,你上来说说?”
教室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当众处刑吗?
他们开始在心里默默点蜡。
然后,下一秒。
“好。”
孙艺想拉着他的手颤抖着。
褚起承 ,真正的勇士。
眼见着褚起承真的拿粉笔了,他赶紧摸出手机通风报信。
【SY:急急急急急急!!!蒲哥!老谢让你讲最后一道题的解法,现在褚起承上去了!!】
【SY: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P:他前半节课在干什么?】
【SY:在看你写的鬼画符?】
【P:没事,他会。】
【SY:???Are you really?】
他蒲哥没回他。
他鼓起勇气抬头。
这时候褚起承在黑板上写了一行算式。
然后转过身开始讲思路。
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
教室里安静如斯。
直到一整块儿黑板都写完了,孙艺才反应过来讲题的人是谁。
他刚才都听得很认真。
这个解法虽然很骚但是很强。
所以褚起承是怎么看懂的?他居然看了二十分钟的书就会了?
天才?
不过他蒲哥居然真的说中了,但是他怎么知道褚起承会的?
这两人私下还交流数学题?
靠……他的世界观要重塑了。
“老师,我讲完了。”褚起承拍了拍 手上的粉笔灰。
接着教室里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然后大家都开始鼓掌了。
褚起承听着这个声音觉得实在太傻逼了。
比刚才讲题还烦。
老谢十分满意地点头:“不错,蒲同学果然是搞竞赛的,思路非常与众不同。”
褚起承都准备下去了,老谢忽然问:“不过蒲同学,你这个戴口罩是怎么了?”
“……感冒了。”
“哦,感冒啊,我说呢,声音都变了。”老谢打趣道:“那你注意点身体啊,下次可别感冒了。”
下面的同学笑作一团,都捂着嘴抖肩膀。
褚起承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的老师。”
但是蒲竟宣得先死。
“下去吧。”
中途下课休息的十分钟,教室里平日都已经开始嘻嘻哈哈的同学们都一致地保持了安静,就像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俗称:找人分享今日份乐子。
快乐加倍。
孙艺看着论坛那个高楼渐起的帖子无奈摇头。
这两帅逼太能搞事了,再这样发展下去真要破圈了。
不过……他居然还有些期待?
他也一定被下面的发言搞魔怔了,洗脑真的太简单了,他要镇定。
“褚哥,你怎么会做数分?”
褚起承拉下口罩喘了口气,“不会,我按照蒲竟宣写的思路讲的。”
“嗯?”是他智障吗?他为什么看不懂?
或许是褚起承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活动,他回了句:“你看不懂他写的也很正常,他的思路本来就很奇怪。”
“哦……”那你俩还挺默契的呗?
褚起承望着面前的笔记,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过他好像真的很久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做题的紧张感了,怪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