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上课


    半节课后,老谢只讲了一道题。

    孙艺安抚道:“我觉得还有救,估计讲不到最后一题。”

    话音刚落,老谢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在教室扫视了一圈,“现在我们讲最后一道题。”

    孙艺:“???”老师,您真会跳。

    褚起承死亡凝视着他。

    紧接着,老谢‘咦’了声,“我怎么没看到蒲竟宣?没来上课吗?”

    教室里鸦雀无声。

    老谢继续问:“调课的通知我发到群里了啊,他退群了?”

    随后,刚才那个女生十分正义地站了出来,“老师,蒲同学在这儿呢!”她指着前面坐着的戴口罩的酷哥。

    褚起承终于把最后一步看完了,这才起身:“老师,我来了。”

    教室里的人没人不认识蒲竟宣,都在窸窣地小声议论,这一站包括老谢都震惊了。

    他的学生什么时候变脸了?

    他也不至于老眼昏花吧?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也没拆穿,只是说:“蒲同学,最后一道题你跟大家的做法都不一样,你上来说说?”

    教室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当众处刑吗?

    他们开始在心里默默点蜡。

    然后,下一秒。

    “好。”

    孙艺想拉着他的手颤抖着。

    褚起承 ,真正的勇士。

    眼见着褚起承真的拿粉笔了,他赶紧摸出手机通风报信。

    【SY:急急急急急急!!!蒲哥!老谢让你讲最后一道题的解法,现在褚起承上去了!!】

    【SY: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P:他前半节课在干什么?】

    【SY:在看你写的鬼画符?】

    【P:没事,他会。】

    【SY:???Are you really?】

    他蒲哥没回他。

    他鼓起勇气抬头。

    这时候褚起承在黑板上写了一行算式。

    然后转过身开始讲思路。

    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

    教室里安静如斯。

    直到一整块儿黑板都写完了,孙艺才反应过来讲题的人是谁。

    他刚才都听得很认真。

    这个解法虽然很骚但是很强。

    所以褚起承是怎么看懂的?他居然看了二十分钟的书就会了?

    天才?

    不过他蒲哥居然真的说中了,但是他怎么知道褚起承会的?

    这两人私下还交流数学题?

    靠……他的世界观要重塑了。

    “老师,我讲完了。”褚起承拍了拍                                                手上的粉笔灰。

    接着教室里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然后大家都开始鼓掌了。

    褚起承听着这个声音觉得实在太傻逼了。

    比刚才讲题还烦。

    老谢十分满意地点头:“不错,蒲同学果然是搞竞赛的,思路非常与众不同。”

    褚起承都准备下去了,老谢忽然问:“不过蒲同学,你这个戴口罩是怎么了?”

    “……感冒了。”

    “哦,感冒啊,我说呢,声音都变了。”老谢打趣道:“那你注意点身体啊,下次可别感冒了。”

    下面的同学笑作一团,都捂着嘴抖肩膀。

    褚起承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的老师。”

    但是蒲竟宣得先死。

    “下去吧。”

    中途下课休息的十分钟,教室里平日都已经开始嘻嘻哈哈的同学们都一致地保持了安静,就像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俗称:找人分享今日份乐子。

    快乐加倍。

    孙艺看着论坛那个高楼渐起的帖子无奈摇头。

    这两帅逼太能搞事了,再这样发展下去真要破圈了。

    不过……他居然还有些期待?

    他也一定被下面的发言搞魔怔了,洗脑真的太简单了,他要镇定。

    “褚哥,你怎么会做数分?”

    褚起承拉下口罩喘了口气,“不会,我按照蒲竟宣写的思路讲的。”

    “嗯?”是他智障吗?他为什么看不懂?

    或许是褚起承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活动,他回了句:“你看不懂他写的也很正常,他的思路本来就很奇怪。”

    “哦……”那你俩还挺默契的呗?

    褚起承望着面前的笔记,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过他好像真的很久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做题的紧张感了,怪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