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善意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白凝的心,同时也让她感到些许局促。
白凝轻轻抿了抿唇,低声回应:“你好。”
简单的问候过,阿婆便带着虞香和离开了。
只不过在两人即将脱离白凝视线的最后一秒,虞香和转过头,扬起嘴角,冲白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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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严荣所在的偏厅路上,虞香和问:“怎么就她一个人在前厅?”
阿婆回:“夫人吩咐的。”
得了回答,虞香和没有再问什么,心里已有考量。
她抬眸,微微看了眼左右两边。
路两边有不少擦身而过的人,看到虞香和后,都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她。
见虞香和看向他们,他们不闪不躲,看得更加起劲儿了。
虽然虞香和十五岁起就被送去了国外,但每一年她都会回来参加荣光集团的重大宴会。
她在国内露过脸,这些人不是不认识她。
人们关注的焦点是她在海外的一些传闻。
虞香出国的第一年,不知从哪个豪门世家的留学子女中传出,虞香在国外与那些游手好闲之徒混迹一处。她不仅逃学,日常生活更是充斥着豪车、美女,以及在住所举办的派对、赛车和赌博……过着奢侈放纵的生活。
俨然是个纨绔。
在国内她的名声可不好。尽管是严荣的女儿,那些豪门贵族也都是让自家的孩子远离她。
瞧!自家办丧事,她虽穿了件黑色衣服,可嘴涂的红艳艳的,跟办喜事似的。
哪有这样的人?!
真是夏夫人对她太好了。
虞香和就这样从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走过。
偏厅人不算多,在的都是家族的亲戚。
严荣坐在沙发,他旁边坐着一个低头啜泣的美妇人,严家的几个亲戚正围在妇人身边,低声安慰着。
会客厅里的阳光被窗户分隔成条条平行线,光影交错间,虞香和眼神骤然转变,脸上的冷清转成了担忧。
她加快脚步走到了美妇人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夏忆秋,一脸关怀地说:“阿姨,节哀啊。”
夏忆秋看到虞香和的红唇喉间一哽,怒色刚要上来,余光瞥到严荣后,又转而悲恸地啜泣道:“香和,你回来了。”
“姐姐死了,我能不回来么?本来姐姐前两天结婚我就该回来的,可没想到……早知道我就在姐姐结婚的时候回来了,这样或许还能见姐姐最后一面呢。”
夏忆秋表情僵住。
虞香和却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唉,阿姨,听说姐姐是酒驾才……你怎么不给姐姐派个司机,让姐姐自己开车?这才三十岁就……”
虞香和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
她假模假样的模样被所有人看到。旁边一个人站了出来,叱责:“你存心的是不是?!”
“我怎么了?”
虞香和一脸不明所以的无辜劲儿,“我关心阿姨呢呀。”
那人怒声质问:“有你这么关心 的吗?”
虞香和挑挑眉,望向夏忆秋,“阿姨,我关心你不对么?”
夏忆秋心里骂了一句蠢货。嘴上却柔声道:“对,对。”
虞香和目光重新锁定在夏忆秋身上,蹙眉弯眸,满目哀伤,很关心地询问:“阿姨,听说姐姐死状很惨?脸都变形了?”
她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荣光集团的大小姐酒驾出了车祸,当场毙命。听说头盖骨都碎了,脸是一块块缝起来的。
虞香和说出这话,完全是指死了的严婕。
但没有人这二小姐是有心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荣光集团的二小姐虞香和,是个蠢货。
不折不扣的蠢货。
“够了。”
一直未开口的严荣出声,语气严肃冷冽。
在场的人神经紧绷了起来,不敢再言语什么。
虞香和缓缓站了起来,手指轻抚过耳畔发丝,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好像说错话了。但你们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不管什么,只让在场的人心里想:虞香和果然是个蠢货。
严荣开口多半是怕他这个二闺女继续丢人。
虞香和又看向众人,疑惑地说道:“我看前厅灵堂来了不少人,你们不出去见客,就留我新嫂嫂一人在那儿待着?那些人说得可比我刚才说的还要难听呢。你们是怕听着,还是说那些羞辱的话是故意让嫂嫂一人听的?”
说着她看向夏忆秋,“阿姨,嫂嫂毕竟刚进门,你这会儿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接待,是打算告诉所有人,咱们家之后就是嫂嫂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