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可置信。
陆朝朝惊得身子都往窗外倾出几分,赶紧抬手唤来风荷,让她赶紧去打听,“你快去查查,他今日在此所为何事?那女子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风荷办事利落,不多时便回来禀报。
“殿下,奴婢打听到了,今日谢大人似乎是来此与人相看的,那粉衣女子应是李侍郎家的三姑娘。”
陆朝朝轻笑声中带着十分的不可置信:“谢妄?相看?他这样的人,同谁成了夫妻都是在祸害人家吧。”
她记得,谢妄并不擅长水性。
陆朝朝嘴角漾出一抹笑,心头浮上一计。
她有了主意,当即对风荷耳语几句,风荷听罢,面露为难劝阻道:“殿下,这样不好吧……”
风荷哪里劝得住她,不多时后,主仆几人便出现在跃龙池的另一艘游船之上。
陆朝朝叮嘱船夫:“看见那艘游船了么?待会儿你就朝着它划,待近些,那船上的郎君站起来时,看准时机撞上去,务必要叫那郎君跌落水中,明白了么?”
她给风荷使了个眼色,风荷当即拿出一锭银子给船夫。
船夫见到银子自是眼前一亮,可又迟疑不敢接下。他在此行船多年,知晓这些日子来此游船的多是参加春闱的举子,倘使他今日得罪了人家,万一日后人家中了功名做了官,回头报复自己可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不知您与那船上的公子有何恩怨?”
陆朝朝见他迟疑,随口胡诌道:“既然你问了,我便告诉你吧。那船上的蓝衣公子原是我的情郎,与我许下海誓山盟,可他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竟将我抛弃,又转头与旁的女子相看。我内心愤恨,也不愿旁的女子再受他蒙骗,所以才找上你让你帮忙搅了这场相看。”她说着,又装模作样地哭起来。
船夫见她生得美貌,楚楚可怜,心软不已,当即应下:“哎哟,姑娘别哭了,这等负心人不值当你为他伤心难过。你就放心好了,待会儿啊,我定使劲儿撞他,定叫他变成落水狗,替姑娘出口恶气!”
陆朝朝破涕为笑,同船夫道了谢,进了船舱中坐下。傅宝嘉忍俊不禁,靠在她肩头说笑:“朝朝,你演得可真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陆朝朝咬牙:“我对谢妄的厌恨自然是千真万确!”
船夫很快摇桨将船驶近,缓缓停在谢妄的游船一侧。
陆朝朝与傅宝嘉二人躲在船舱中,观察着不远处的谢妄。< /p>
谢妄与那粉衣女子坐在船舱之中,不知在说些什么,听不真切,只见谢妄始终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而对面的女子倒是娇羞,暗中窥了谢妄许多回。
陆朝朝咬了咬唇道:“得想个法子让他站到船头来。”
今日这场相看,谢妄原不想来。因着他母亲林娇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借着病软磨硬泡,说得他烦,他这才松口。他没甚兴致,只打算走完流程便结束,眼下茶也喝了,湖也游了,可以结束了。
“抱歉,刘姑娘。”听见对面的人唤了自己一声,谢妄回过神来。
粉衣女子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难看:“谢大人,我姓李。”
将她名字叫错,谢妄脸色如常:“哦,李姑娘。”
他已没了继续坐下去的耐心,正欲开口,忽地听得周遭传来一句清亮的少女嗓音:“诶?谢大人,好巧啊,你也来游湖。”
谢妄微微凝眉,循声望去,只瞧见陆朝朝的婢女立在船舱之外,船舱之中,绯色的裙摆一闪而过。
他微微一怔,起身走出船舱,朝着陆朝朝的船恭敬行礼:“微臣参见昭阳公主。”
陆朝朝见他站起身来,露出个得逞的微笑,下一瞬,船夫不负所托,朝着谢妄的游船撞了上去。
谢妄身形只一晃,而后便稳住了。
片刻后,便听得对面船中传来少女故作惊讶的嗓音:“哎呀,船家怎的如此不小心?谢大人没事吧?”
话音未落,船舱之中探出一道倩影,少女狡黠的笑意在脸上怎么也藏不住。
太拙劣的演技。
谢妄长眸微垂,而后几步跨上陆朝朝的船,口中道:“多谢殿下关心。”
他脚下微微用力,陆朝朝她们的船只便剧烈摇晃起来,陆朝朝被晃得东倒西歪,还未及稳住身形,船再次剧烈地摇晃起来,陆朝朝重心不稳,眼看要跌入水中,她下意识想抓住一些什么,可视线之中,除了同样东摇西晃的风荷,便只有稳如老狗的谢妄。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谢妄伸出了手。
岂料那袭蓝衣却冷漠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伸出的手,陆朝朝便这么跌入池中。
虽是春日,可跃龙池的水还是冰冷刺骨,陆朝朝
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于稳住身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