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把从狼首上撬下来的四颗犬牙简单打磨了下,举起端详一会儿满意道,
“终于有了一份战利品,那老子以后就叫沧浪吧~”
随后左右瞧了一眼,默默嘀咕:“青芽什么的也太没气势了...”
被“自己”嫌弃没气势的青芽清醒后,已然站在了偏僻的后山小路上,惊喜的瞪圆了眼,无声的哇了一下。
原来真有神仙帮她!
虔诚的对着四面拜了拜,便麻利的掩盖好狼身,顺着山道下到隔壁杉林村去邢草医家谈买卖去了。
最终,二人拉着板车以四两的价格取货成交。
不过转手青芽就在邢草医那花了三两银子开了三副昂贵无比的救命草药。
阿一有救了!
这次深山冒险没白行,再大的危险也值了!
青芽小心翼翼的把余下的一两银子和腰间莫名多出来的狼牙藏好,眼睛亮如晚星,嘴角的弧度也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回到家时夜已经黑透,刚想爬墙,就见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冒出了头,焦急着低喊,“大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青芽心中一暖,同样压低声音,“我带回了药,阿一有救了!”
丁青芸泪眼朦胧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
俩人轻手轻脚的回到她们的柴屋,把在邢草医家熬好的一剂药喂给了神昏麻痹的阿一。
晚上姐妹俩躺在木凳搭起的板子上,在妹妹的追问下青芽挑拣着说起了白天的经历,引得青芸阵阵惊呼,后怕不已。
“大姐姐,你再别去深山了好不好!你如果出事了,我和阿一绝不会苟活的!”
青芽温柔的擦去芸儿脸上的泪珠,将她搂进了怀里。
“嗯。”
转天,丁家的饭桌上,曹老太有些奇怪的瞥了瞥丁青芽和丁青芸。
这俩小蹄子竟没再闹着给丁一治病?
不怪她心狠,治那病邢草医说一副药就得一两银子!这哪是吃药啊,这是直接啃银子呢!花这么些银子给一个才六岁还不知道能不能立得住的小娃娃,尤其还是沈云芙那个贱人的种,她岂能甘心!
难道是青芽这死丫头听见了什么风声...在憋坏?曹老太心里隐隐担忧。
转念一想,知道了又何妨,这顶小轿子她不坐也得坐!
青芽没注意到饭桌上曹老太与她爹娘的眉眼官司,全程坐在最远的地方埋头吃饭,也不怎么夹菜,吃完少的可怜的定量饼子便拿上碗筷自觉退下了。
下午,一个人的归家令青芽的好心情跌入谷底。
如果问这个家里她最怕谁,不是刻薄的阿娘也不是虚伪的阿奶,而是三叔丁守安。
丁守安因读过几年书,待人接物算的上斯文有礼,可在青芽的眼中,他就像一条竖立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时时用阴冷的 视线盯着你准备随时咬上一口。
因此面对三叔,她都是能避则避。
此时全家被叫到一起,青芽躲不过只好低着头往外围站。
人齐后,曹老太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阿一病重,守安这个做爹的虽在镇上做工但也想尽了办法,这不,同镇上赌坊的管事马爷搭上了亲,青芽你不是最疼阿一这个小堂弟吗?下个月就嫁过去吧,如此,阿一的药费便有着落了~”
青芽心里一沉,板着脸一字一顿道,“我不嫁!”
“哎呦,还怕羞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使小家子气,误了马爷你还上哪攀这高枝去~”
曹佩兰嗤笑一声没把她的拒绝当回事。
“娘!你和爹也同意卖女?”
青芽脸色发白,声音微颤。
“你给我跪下!啥叫卖女,养你这么大良心都让狗吃了?”
丁守财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欲动手。
青芽倔强的直视着他不闪不避。
曹老太给大儿媳使了个眼色,曹佩兰心领神会,赶忙出来打圆场,
“哎,他爹你这是干啥!”
把人拽到一边,曹氏对着青芽一副痛心疾首状,
“也怨我,当初听信了算命的话,说你八字轻得当男孩养,结果性子都给养野了,青芽啊,这事你别怕~过两天换回女装就好啦~”
青芽垂眸,抿着唇沉默以对。
丁守安自始至终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这位“好侄女”,可惜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见识过,这死丫头骨子里就是个诡异的疯子,哼,这都没给她逼出来!
惋惜的端起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才凉凉刺了句,
“可见平时什么姐弟情深,人生大事面前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