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如今带着全新的身份重回故土,心绪起伏难宁。
丁一缩在大姐姐的怀里,也越来越沉默。
他从不过生日,今天只会是一个人的忌日。
他真的可以去看看阿娘吗?丁守安从来不允许他踏足母亲的安息之地。
宋谷道心底叹息一声,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孩子们,好在牛车一驾到后山的墓场,就看见了老伴和二女儿迎晨。
未免惹人怀疑,宋家只来了她们两个人,这样即使碰到村人也能借着给昔日好姐妹上炷香的由头遮掩过去。
宋迎晨见着青芽未语泪先流,她微微颤抖着握住这个苦命孩子的手,
“好孩子,咱先去看你娘啊~”
青芽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宋谷道则守在山下,防着丁家人来捣乱。
沈云芙的墓被葬在丁家祖坟处,孤零零的一个土包静静的伫立着,青芽青芸和丁一小心翼翼地处理掉周围的杂草,解开包袱拿出她们提前准备好的贡品。
宋家也准备了一份,跟着摆在了后面。
焚香烧纸,磕头跪拜。
青芽额头触地,闭上眼睛轻轻叫了声,“娘亲”。
眼泪打湿地面,一种名为遗憾的情绪使劲敲打着心脏,青芽跪伏不起,抽噎一声,终于失声痛哭。
过了好久好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静谧的天空突然刮来一阵徐风,吹拂过青芽的后脑,好像被谁在温柔的爱抚着。
闫老太太心疼的胸口疼,和抹着眼泪的闺女一起,把哭成泪人的青芽姐弟相继搀扶了起来。
闫老太太管不了那么多的把失力中的青芽搂进了怀里,
“想哭就哭啊,靠在奶奶怀里,阿奶给你撑着。”
青芽深陷悲伤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头埋在闫阿奶的肩头,脑子昏沉沉。
正在此时,山坡下忽然传来争执声。
宋谷道接到儿子孙子急匆匆的报信,丁守安那畜生竟真敢往这边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丁守安丁守财兄弟俩甚至还有丁家族公一行六七个人与宋家在山脚下对上。
宋谷道和儿孙守在路口中央,面色沉沉的用眼神警告丁守安,不要太过分。
丁守安哼笑一声,
“宋村长这是何意,总不能是您老仗着身份霸占道路不让人去祭祖吧?”
宋谷道不与他逞口舌之快,转头看向丁三叔公,
“不知是什么事情,惊动了您,此子与我家有些恩怨,还望丁老爷子行个方便,让我们私下解决下。”
丁三叔公眼里闪过犹豫,守安作为丁家最为出息的后辈今早特意相请,说什么清理门户请他主持,可没说还和宋家有关啊。
“宋村长此言差矣,家门不幸,我是来解决我们丁家内部异端的,若晚辈有得罪之处,不日再登门谢罪不迟,眼下我们便先行上山了。”
丁守安说完向丁守财和侄子们使了个眼色,就要硬闯。他就不信宋谷道真敢不顾脸面的阻挠到底。
正在双方僵持之际,青芽带着众人毫不犹豫的下山了。
胸中激荡的情绪好似找到了出口,青芽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快速恢复了精神,她绝不允许丁守安这个卑鄙之人再打扰阿娘清净。
见到人,丁守安露出了得逞的笑。
“三叔公明鉴,侄孙请您做主的正是这丫头!她根本就不是丁青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只有青芽心里一沉。
宋家人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他想说出真相,鱼死网破?
丁守安享受般欣赏了片刻这群人的反应,哼,可惜那野种还挺沉得住气的,没关系,看你能装到几时。
不等人询问,他便继续出击道,
“这人是个被邪祟上身的妖孽,平时隐藏的极深,但我见过她的真面目,凶狠残暴力大无穷!我们万不可留她祸害乡里,残害手足。”
丁守安越说眼里越兴奋,
“拿下她去报官!县令一定会记咱们丁家一功的!”
丁三叔公同孙子对视一眼,郑重道,
“安小子,你确定没在说胡话?”
“我敢拿命担保,若有欺瞒,随您处置。”
闫老太太不耐烦了,挡在青芽前面讽刺道,
“我看你才是被邪祟上身了吧!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说几句荒唐骗小孩的话就会相信!”
丁三叔公面色一僵,稍稍冷静下来。
“迎晨,带青芽姐弟回家。”
宋谷道转头吩咐闺女,不对劲,丁守安肯定有后招。
“是,爹。”
“慢着,宋村长您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吧!”
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