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过学校，从校长那儿听到的。”文雅也撑靠到栏杆上，看着水面解答了齐清的疑惑，之后又忽地想到什么，略有点意外是侧头看向齐清，说：“你今天还穿着校服在学校附近，校长又正好开车回校，你们是刚一起从哪儿回来吗？”
齐清没有应话，只是低头将手插入到校服口袋，就算是给了文雅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忽然要转学呢。这儿已经是江城最好的高中，而且这时候转学可能会影响你的高考发挥，我实在想不出理由。”文雅问。
“我……我有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比你的未来更重要。”
“正是因为我要未来，所以我才必须离开，越远越好。”齐清像是回答文雅的疑惑，又像是在重复坚定自己的内心。
“我不明白。”
“我今晚就要离开江城，明天会在新的教室上课，然后和从前每天一样刷题、复习、备考，直到一年后我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顶尖大学，读自己喜欢的医学专业，未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拯救生命，攻克难关……”
“走这么突然，都没有人要告别一下吗。”
“姐姐，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好吧，你不想说，那我不问。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文雅也不想强人所难，就站起身子离开栏杆。
“不用了姐姐，我很小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回家，比这儿还远、还陌生的地方都去过，没什么害怕的。”齐清露出微笑，冲文雅挥了挥手，先一步转身离开。
天色渐暗，路灯依次亮起，大桥上还是堵得水泄不通，车尾灯此起彼伏地闪着亮光，各色人声也嘈杂纷乱，唯有齐清那清瘦的身影沿着桥边渐行渐远，安静而笔直。
文雅看着齐清的背影消失在桥上，返回去找到自己的那辆出租结清费用，也打算步行离开。抱起自己的遗相盒子扭头起身的功夫，又见到个风风火火一路小跑着的身影出现在桥上，到刚才齐清站过的地方停下脚步，焦急地喘着粗气四下张望寻找，正是衣服都还没换的林宴君。
如此情景，文雅不可能不上去打个招呼问声究竟。林宴君见到文雅，露出了和方才齐清一样的惊讶。
“你是在找人吗？”文雅问。
“是，齐清好几天没去学校，今天忽然约了我在这儿见面，说有事情要和我讲。可我今天正好要帮我爸站台，能脱身离开后我就立马赶过来，但又遇上堵车，只能下车一路小跑过来。”
“你来晚了些，她刚走。”
“是我的失误，我该早点下车，多跑一段路的。但也是奇怪，明明她约我的时间还差几分钟，怎么提前走了。”林宴君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显得疑惑。
林宴君想不明白，文雅却瞬间从这话里的信息明白，也许齐清约在这儿他见面是真，但想见又不能见也是真。犹豫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见。所以，她来这过儿，又先一步离开。
“我看了你在发布会上的表现，很出色。”文雅说。
“都是我爸公司的人排好的剧本，我被教了好几天，照着演就行。”林宴君因为知道自己是在演谎言而有些许愧疚无奈。
“你能配合好，也不容易。”文雅安慰。
“我必须配合好，我爸说只要表现得他满意，会多给我零花钱。有了更多的零花钱，暑假游学的时我就能请齐清去看演出。她说她从来没看过现场舞台表演，我想请她看一场最棒的歌剧。姐姐，正好你给我个建议吧，你觉得《图兰朵》和《茶花女》哪个更好？”
“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不敢贸然给意见，可能你自己决定比较好。”文雅不知道该怎么提醒眼前的少年，或许他正满怀期待的事会落空，只能迂回的推辞，不给他更多的具体期待。
“那我再努些力，多哄哄我爸，或许我可以两场都看。”少年的脸上显现出期待笑容，他是真的已经在期待和齐清一起坐在剧院观看演出。
这样的真诚希冀，令文雅想到他明天在得知齐清已经不告而别后有多深的失望，不忍心地侧过目光。
“姐姐，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下次见。”林宴君提出作别，挥挥手就先行转身离开。
桥上的交通事故终于处理完毕，车流开始缓慢移动向前，林宴君也向前离去。
站在桥上的文雅觉得整个世界有一种不真实的流动感，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与周暮的陡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