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地低垂着眼眸,如羽扇般修长地睫毛在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m.gudengge.com
半晌,他才回答道:“从我的档案里也能看到,我有个alpha哥哥。不久之后,我父亲的绝大部分家业也都会交给他来打理。”
“作为一个不怎么受重视的beta,没什么压力和负担,就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嘛。”
“你父亲未免有些太厚此薄彼了吧?”
吕莫倒是有些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算我父亲愿意,我那后妈恐怕也会闹翻了天去。”
任长夏在震惊的同时,不忘压低了声音:“所以,那个离谱的传闻是真的吗?你后妈,和你父亲给你生了个哥哥?!”
“嗯,有时候小道消息里传的也不全是假的。不过,我母亲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很开心我来联邦调查局工作。”
“她有句很喜欢的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如果你问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或许这是一大半的原因吧。”
明明是轻松的语调,但任长夏瞬间就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豪门恩怨爱恨纠葛的大戏。再回过头来看吕莫的时候,脸上已经写满了慈爱。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跟了老大这么久,好像也从来没有学到过这方面的东西。
思索了半天,她露出一个标准的公式化笑容,“这句话真是说的太好了,我记住了,在年末总结报告上绝对能派得上用场!”
吕莫望着外头逐渐走远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我相信,每个人都拥有英雄本质。”
说罢,他扭头,故作神秘地冲着任长夏展示了一下手机壳上的那个超级英雄图案。
任长夏:??怎么突然又有点莫名地中二和热血是怎么回事?所以,他那剩下的一小半原因,就是因为手机壳上的这个?
3分钟后,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被大力推开。
“说了几次,进来之前先敲门。”
宽大的橡木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铺满了文件和案卷报告。展开的那一份紧急报告里,稳健而有力的字体在字里行间勾勒出了写字人独特的处世智慧。
他缓缓抬起头,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看向来人:“有什么事吗?”
“我不同意,把飞梭爆炸案转给一队。”
“只要扯上一点和爆炸案相关的案件,你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医生说因为那件事,你到现在仍然存在创伤后应激障碍,我担心你这样下去终究是会闯祸的。“
办公室的氛围因为这两句话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不同意,把飞梭爆炸案转给一队。”
“在这里,我是你上司,不是你爹。你撒泼打滚耍无赖我也不会给你糖吃。还有,这不是商量,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
他抬手拧了拧自己的眉心,连敲带打地继续说道,“另外,我认为你需要端正一下你自己的态度,王臻逸。要不是我在后面给你托底,你以为靠你自己一个人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吗?你要是不想干了,有的是人打破头抢着干的。”
“好。”王臻逸冷笑了一声,五脏六腑的血液倒像是沸腾了一般烧了起来,“他爹的这狗屎探员姥子不干了!”
“你骂谁呢?”
“我骂我爹啊,局长大人您对此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给我滚出去!”威严而又沉稳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缝。
。
王臻逸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慢着......给我把证件和配枪留下!”
后者没有回头,将两样东西放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会客桌上,利落地甩上了大门。
“嘭。”
钢制的细管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视线往上,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心里紧握着的赫然是一支冰凉的金属注射针管。
她的背靠在白色的瓷砖墙上,眼眸紧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平时刚毅的面庞上此刻竟满是痛苦的神色。
还是太冲动了。
前几天抓捕王建军时连轴转了一个礼拜,在打斗中受了伤,又被信息素压制,才会出现这种不稳定状况。
体内两股力量翻滚冲撞着将他烧地浑身滚烫,这是她选择违逆基因系统而必须所承受的代价。
疼痛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像是终于难以抑制般,她从喉咙深处传出一阵闷哼,露出了那从未展露于人前的不易察觉的脆弱。
克制的喘息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沉重地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苦楚所凝固。
渐渐的,她的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景象,周围的景物似乎都在旋转。
白色的灯光渐渐扭曲,洗手台、镜子、甚至是自己的倒影,都在这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