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成婚

暮云回到新郎的屋里,恰好碰见新郎白渊正在关门。

    白渊明显是出乎意料的表情,他以为把新娘吓跑了,还有点沾沾自喜,却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

    “这是烫伤膏,应该对的伤有帮助。”谢暮云率先开口道。

    白渊收下烫伤膏后,用力的挤出一抹笑容道:“多谢谢小姐关心。”

    谢暮云走到房间里的凳子上坐下,寒暄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白渊便掐了自己一把,带着哭腔说:“家弟玩闹时不小心烫伤了奴才,污了谢小姐的慧眼,奴才有罪。”

    谢暮云有点气愤道:“你有何罪?玩闹可以把你的脸伤成这样?”

    白渊更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眼含泪花楚楚可怜道:“实际上是家弟想让我在谢家出丑,故意用火炭烫伤奴才的脸。”

    白渊本来是白家的二公子,从小被说有身体上煞气,便被送上了山,辛得他师父照料,教他教白渊骑马射箭、读书认字。直到有一天,白渊找遍了整座山都找不到师父,只找到一封书信,上面写道:“阿渊,我要回家了,请勿挂念,望珍重。”

    他被白家接回去成亲,御史的千金娇纵蛮狠,在都城是出了名的拈花惹草的人物。

    这成亲的人选自然也落到白渊这个不受待见的二公子身上了。

    白渊被白家从山上接回来之后,白家的三公子便欺负他,故意将他烫伤,让他赘去在谢家后不受待见。

    谢暮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渊,她不敢想象炭火触碰到皮肤是什么感觉,被人欺负了还只能忍气吞生,明明都是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谢暮云以为重新获得生命的她是幸运的,可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一部分的人是幸运的,其他的都是不幸的。她只是恰好的重生在御史的千金身上。

    白渊看到谢暮云想东西想的出神,便偷偷把蒙汗药下在酒里,故作娇媚的姿态道:“娘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谢暮云回过神来,才发现白渊正拿着两杯酒过来,她有点不知怎么应对,毕竟本来                                                和他成亲的人不是自己,她不知道怎样去应对白渊的感情,或许怎样说都比欺骗要好。

    谢暮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其实,今天落水后,我之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和你之间可能有一些情意,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喜欢你。”

    “所以,你懂吗?”

    白渊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的和自己坦白,虽然成亲前白渊都没见过她,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说:“不重要,娘子先喝交杯酒吧?”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是说我与你虽有夫妻之名,但却不能行夫妻之事。所以,酒就不喝了。”

    谢暮云把心底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可看到白渊僵住的动作,便有点内疚道:“对不起。”

    说完谢暮云出了屋子。

    白渊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正和我意。”

    他拿起桌上的那瓶烫伤膏,若有所思,许久才打开药膏,他先是闻了一下,才把它涂到脸上。

    实际上他不知道谢暮云是不是虚情假意,或者是不是装失忆。

    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到那几个人。

    *

    清晨雾气打湿了谢暮云院子里的美人蕉,露水顺着叶片滴落到青石路上。

    谢暮云已经在厨房门前看里面的人忙前忙后,在准备一家人的吃食。

    她被是被东厨的香气吸引而来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在做什么吃的。

    “小姐回屋里吧,这里人多,小心磕碰着您。等他们做好了,便送到您屋里。”李庆跟在后面劝道。

    谢暮云也觉得自己有点妨碍他们做早饭了,便回了屋里。

    想了解这里的思想、政治、文化等,最好的方式是看这个世界的书,她便拿起书架上那些已经积灰的书,空气中扬起一阵灰尘——估计是放了很久都人没碰。

    她兴致勃勃的打开里面的书,一些复杂的繁体字出现在面前,而且还没有标点符号。

    谢暮云也只好把悻悻的把书合上,放回原处。

    吃完早饭过后,谢暮云想出去溜达,经过前厅,却看见白渊带着面纱跪在地上向御史敬茶。

    她躲到远处的柱子后面看着,却能清晰听见御史谢瑾淋讲话的声音:“你为何带着面纱示人?”

    白渊骨骼分明的手端着茶杯停在半空,用略带卑屈的声音说:“大人,奴才的脸不小心烫伤了,恐污了大人慧眼,故而戴上面纱。”

    “那你们白家是没把御史府放在眼里吗?”谢瑾淋用力地拍旁边的桌子。

    “把面纱摘下来。”她用命令的口口吻道。

    白渊自知是逃不过这一劫,也只好放下茶杯,摘去面纱。

    谢暮云从侧面看的入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