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过后,晨风微微吹进谢暮云的屋子里,她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饭,旁边的李庆眼圈微红,还有些发肿。
他突然跪了下来:“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谢暮云顿时惊慌失措,忙慌地将他扶起:“你先起来,别跪我,我受不起。”
李庆死活不肯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小姐不慎落水那日,因为我弟弟李福因没能及时跟住您,处以石刑后被赶出府。”
“后来他去润福堂寻新工作,几天了都没回家,唯恐遭遇不测。”
“小姐,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求您。”
谢暮云安慰道:“我帮你找,你先起来。”
李庆或许是看准了谢暮云落水后性情大变,才敢求她帮忙。
李庆站起来,哽咽地说:“小姐,若以后您有用的上小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暮云被他的反映吓到了:“倒也不用赴汤蹈火,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润福堂是什么地方?”
李庆抹去眼泪:“润福堂是介绍人去大户人家干活的店铺。”
在李庆的带领下,谢暮云来到了润福堂。
门口挂着两副对联——勤劳干活财源旺,公平交易广生财。
店铺里有七八个男子在询问,谢暮云上前问伙计:“叫你们的掌柜出来。”
伙计见谢暮云穿着华贵,肯定是有来头的大人物,便陪笑脸道:“小姐先上二楼坐一下,小的这就去请掌柜。”
谢暮云上了二楼后,窗外恰好能看到“醉仙楼”的牌匾。
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身材肥硕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楼梯口,本来嫌弃的嘴脸却在看到谢暮云之后堆 起了笑容:“哟,东家,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东家?难道这铺子的老板是原主。”谢暮云暗暗分析。
谢暮云故作镇定,直接问道:“我向你打听个人,前几日有一个叫李福的来这找活干,他去了哪里?”
中年妇女笑容僵住了,看向身边的李庆:“这......”
谢暮云明白她的意思,便说:“掌柜放心,自己人。”
“这小姐不是也知道嘛,都送去那边了。”掌柜靠近谢暮云小声说。
“哪边?”谢暮云站了起来。
“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掌柜指着窗外的“醉仙楼”。
谢暮云出门口再次看到那对联时,觉得“公平交易”这四个字真是讽刺。
这时,白渊收到了白鸽的消息——城外三里地。
城外,秋风瑟瑟,吹得地上的黄土泛起一阵烟雾。
南风伫立在稍显隆起的土坡旁,白渊上前叫他:“南风,人呢?”
南风神色哀伤的望向土坡:“在里面。”
“里面?土......里面?”白渊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后退了半步,眼眶逐渐变红,用颤抖的手去挖开土坡。
直到他挖到一只满是伤痕的手,他才停住了动作,强忍的泪水无声滑落,埋进土里。
他深吸一口气,收住泪水,继续把几个同伴都挖了出来。
他们身上没有一块皮是好的,到处都是伤痕,身上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布。
他们都是被遗弃的孤儿,只因他们是男子。只有一个情报机构临渊阁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庇护,却在收集情报时不幸遇险。
白渊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对他们有这么大恶意,就因为是男子就应该被踩在脚下肆意玩弄吗?
为了赚钱,她们可以草芥人命。他们的性命犹如蝼蚁一般,生死都没人在乎。这个醉仙楼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整座清垣城只有一栋建筑最特别,它没有坡屋面,有两个清瘦的男子在屋顶的跳舞,周围放满鲜花。
随着秋风的摇曳,他们的衣服随风飘舞,让行人都驻足观赏。
谢暮云在下面观望着,她不喜欢这些,也欣赏不来,只觉得他们有点悲凉。
她于是走了进去,门口有一个粉浓脂腻的男人迎了上来:“欢迎光临醉仙楼。”
他给谢暮云引路:“小姐,这边请。”
舞台上有几个男子在跳舞,像雨后春笋般惹人怜爱。旁边的乐师配合着他的舞蹈弹奏乐曲,仿佛进入了一个仙境。
十春给谢暮云找了个靠近舞台的位置,坐在那里台上的表演看得一清二楚。
谢暮云气定神闲的靠在椅背上:“上面的人换一批,看着不行。”
十春立马回应道:“不好意思,这里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谢暮云从袖口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面上。
他看见后双眼放光:“奴家这就给小姐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