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一年来,他大约病过两三次,最严重的那次还是因为她做胆囊切除手术,他一个人没日没夜的看护她,心理上又时时刻刻的紧张着,所以她一病愈出院,他就累得倒下了。
往家门口向右走几步,放着一个绿色的大垃圾桶,叶礼融拉开了垃圾桶盖子,直接将拖鞋扔了进去。
他胸口起伏的厉害,这是他特意留着的,为自己回来穿的。
叶礼融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相颜可爱的趴在门缝里,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精神病。
叶礼融也深知自己风度尽失,迅速拉开车门,坐在车里,他摘了眼镜,低着头,用左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他哭了。
为了她,抹去11年的尊严,如今再也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讨好了,就算是低下身段,也没什么用了,她会跟所有人一样,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叶礼融知道她还站在门口,又重新戴好了眼镜,开车走了。
这就像是一场闹剧!
相颜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切,这个人是疯了吗,很久没看到他像个真实的人一样有情绪的波动了,他居然在生气愤怒?
他在生谁的气啊?
她都忘了他是一个可以生气的大活人了。
相颜紧张的长吁出一口长气,然后带上了家门,并且反锁上,疑惑的捧着自己的脸,急得揉了揉自己的长头发,还是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大晚上跑过来发这么一通火?我居然没有给他一脚!
相颜气得踢了一脚,右脚的白色绒拖鞋被踢飞了,这时她拿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林云让的电话打过来了,这两人约好了吗?
相颜接通后,很不耐烦问道:“你又有什么事吗?”
“没事……”林云让的语气很温柔。
“那你干嘛给我打电话?”相颜正好没处发脾气,这个人简直来找骂的。
“想…你了。”林云让说得很小声,而且说出这三个字有些拗口,好像从没跟别人说过似的。
相颜很惊讶,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特别看了一眼备注的名字确实是他,这个人也疯了吗!
然后,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讲话了。
相颜气也消了,她走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悠闲的调换了一个电视台,正在播放古装剧,她爱看。
林云让听到电视的声响,开口问:“你在家里吗?”
“是啊,看电视呢。”
“一个人吗,家里有没有来坏人?”
“没有啊!你问的莫名其妙。”
“那就好。”他喜悦。
相颜听到他那边有嘈杂的讲话声音,应该有一群中年男人在场,就问:“你在哪儿,旁边那么吵?”
“你让我消失两天,我这不就听你的话出差了吗,今晚有一个应酬。”林云让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暧昧的低语问道:“这么快就查岗了吗?”
“再见!”相颜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把手机调静音,然后扔远远的。
相颜觉得自己的礼貌坚持不了几天,估计下次就要直接发火了。
她躺倒在沙发上,披上毛毯,继续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