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白鸟显然没有人类的意识,在惊惶中扑棱起双翼,试图飞起来。
闵梵反应更快,立即用毯子把它裹起来抱在怀里,条件反射地藏起它露在外的翎羽。
那长羽薄如寒雪,花斑似宝石般环绕点缀。
这只鸟明显不能交给任何工作人员,哪怕跟秦白炎不熟,也不能不顾他的死活。
闵梵定了定神,裹紧毯子抄起手机往外走。
晚会节目顾不上了,人命要紧。
白鸟在他怀里不安地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叫声。
闵梵单手控住它的脖颈,冷声警告道:“不要叫,我带你出去。”
打开门时,走廊里一片拥挤热闹,小孩们穿着舞狮服蹦蹦跳跳,几个演员在叙旧聊天。
嘈杂声响淹没了异样的鸟叫,也并没有人注意到抱着毯子的闵梵。
他从安全通道快速下楼,凭指纹发动了车。
白鸟依旧被困在毯子里,不时挣扎着想要飞出去。
闵梵不敢细想,如果这只鸟飞出去,如果它遇到什么意外,死在这个夜里,明天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秦白炎。
他接近蛮横地摁住它,踩着油门驶向自己家。
经纪人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梵梵,你去哪了?化妆间那摊衣服是谁的?”
“我和秦白炎,出了点事。”闵梵咬着牙说,“衣服是他的,你赶紧收好。”
经纪人:“……?”
“操?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在哪?他现在在你旁边吗?”
Ayi已经要抓狂了。
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什么事能在化妆间脱衣服啊??
你们知道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台了对吧!!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闵梵转方向盘的空隙里抽空看了一眼那只白鸟,后者挑衅 般叫了一声。
Ayi:“我不会问你们在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需要补妆吗。”
“我估计,回不来了。”闵梵忍住骂人的冲动,冷静道,“节目录不了了,你想想办法。”
白鸟再一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尖锐的喙啄到他的小腹,痛得闵梵抽了口冷气。
“哥,京台的晚会虽然是录播,但是你敢开天窗?”经纪人崩溃道,“到底什么情况,需要报警吗,你还好吗?”
闵梵疼得呼吸不稳,声音有点发颤。
“不用,你去找他的经纪人,赶紧想办法。我在开车,先挂了。”
Ayi看着那摊衣服鞋子都要疯了,临时找了个袋子把它们塞好。
化妆间的门被敲了两下,秦白炎的经纪人老徐过来找人。
“你好,请问你看到秦哥了吗?”
Ayi绝望道:“他好像在开车。”
老徐皱眉道:“等会就要演出了,别开玩笑。”
Ayi更绝望了:“他们好像真的在开车。”
开车回家的十五分钟,又漫长又疼。
白鸟的尖喙长爪锋利得像匕首,一点擦伤都能飚血。
直到停稳了车,闵梵才终于能用双手控制住它,厉声道:“你最好听话一点,否则我回家就把你绑起来。”
他隔着软毯掐住它的双翅,此刻才发觉,自己的真丝衬衫被抓破了好几处,大腿上也落着翎毛。
偏偏电梯里还有其他人。
小女孩牵着妈妈,满脸好奇地看着一脸狼狈的大哥哥。
“漂亮哥哥,”她好奇道:“你怀里抱着一只猫吗?”
白鸟激烈地鸣叫起来,闵梵板着脸把它捂在怀里,虎口紧掐着它的双翅。
“估计是鹦鹉?”女人不确定道,“这么大一只,你还是让它透口气吧。”
闵梵面无表情道:“好,谢谢。”
它一露头,他搞不好会被举报走私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到家的同一时刻,闵梵翻身关门,如释重负地把毯子松开。
白鸟差点摔到地上,它生涩地扑棱着翅膀,勉强腾空一会儿,又错乱地摔在沙发上,像是根本没有适应自己是谁。
闵梵灌了两口冰水,对它说话的时候,觉得是自己在发疯。
“秦白炎,”他不自然地唤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后者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还在适应自己的双爪和翅膀,连在沙发上走几步都跌跌撞撞。
闵梵低头确认小腹的伤口,对着落地镜才发觉,自己的锁骨和手肘上都有数道伤痕。
血珠沁在白衬衫上,像隐秘的罂粟花。
他骂了一声,转身去找碘酒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