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到。”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一名太医匆匆忙忙地走进殿内。
石景抬脚急切地走出屏风,急切道,“劳烦太医瞧瞧,公主淋雨回来后就晕倒了。”
高太医不敢耽搁,放下药箱,看了眼公主的面色,随后拿出一方手帕盖在林初纤细的手腕上,他搭上手,凝神诊脉。
周遭一阵安静,石景满脸担忧站在一旁。
片刻后,高太医缓缓收回手,叠好手帕放进药箱。
“公主身体虚寒,加上风吹雨淋触发了高热,所幸并无大碍,待老臣开几副退烧的汤药,喝上两天就好了。”
听了高太医的话,石景这颗心才稳稳落地。
“多谢高太医。”石景说着,坐在榻前。
高太医还没走出殿门,就被身旁的哈尔布拦住,“高太医,我最近身体不适,能劳烦您替我把把脉么?”
高太医看了眼哈尔布,这是公主在国宴上公开带走的那名舞姬,在这永宁宫好像挺受宠的。
他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将药箱放下。抬手搭在哈尔布的手腕上,“公子,你的身体并无大碍。”高太医收回手对哈尔布说道。
“不会吧,高太医您在仔细瞧瞧吧,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病症看不出来?”哈尔布语气有些焦急问道。
“公子脉象平稳并无不妥,只是睡眠不足,补补觉就好了。”高太医说完,拎起药箱,哈尔布刚要说话,高太医已经走出了永宁宫。
看着高太医的背影,哈 尔布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明明中毒了,会化作血水而死的。
他转头,目光落在床上的的林初,眼神晦暗……嘴里喃喃道,“到底在哪弄的毒药,连京城的太医都查不出来。”
翌日,林初缓缓睁开眼,脑袋有些昏沉,她抬手摸向额头冰凉的毛巾,侧目看到石景靠在榻前,手撑着下巴,眼底有些乌青。均匀的呼吸随着胸口起伏。
林初生平第一次,生病有人细心照顾。醒后有人陪伴身边,这么多年来,无论白天,黑夜,每次病痛中抬眸,身边都是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孤独伴随着她。
她看向石景俊朗的面庞,嘴角淡淡扬起,这一刻她觉得生病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察觉的目光,石景睁开眼睛。
“阿初,你醒了?头还晕么。”石景说着抬手抚上林初的额头,“还好,不烫了。”
还不等林初说话,石景走出内殿。片刻之后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碗粥。
他坐在榻前,拿着汤匙反复舀着冒着热气的粥米,他端进身前,舀了一勺轻轻一吹,雪白的粥米都被吹回到了碗里。
他嘴角一僵看向林初,随后又舀了一勺,轻轻抿了一口,本想试试温度,没想到一不小心吃了半勺。
最后他放弃了吹凉和试温,舀了一勺递到林初嘴边。
林初嫌弃地看了一眼石景。看着他笨拙的照顾自己,忽然心中一酸,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脸颊微红,坐起身,瞪了一眼石景,“笨死了,我自己来。”说着,她接过石景手中的瓷碗。
石景挠了挠头,对着林初憨憨一笑,起身走出了内殿。这时一名宫女走到石景身前,“石公子,有位宫女求见。”
“宫女?”石景说着,走出殿外,看到一张面如圆盘,皮肤白皙的明月。
她见到石景,面含桃花,眼角带笑,“石公子,我来还衣裳。”说着,明月低下头,将手中叠好的衣物递给石景。
石景接过衣服,眼神飘忽,时不时的朝着殿内看去,“劳烦明月姑娘跑这一趟了。”石景说着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公子。”明月见石景要走,伸手拉住了石景的衣袖。
“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公子,这是往年打的杏子,我亲手做的蜜饯,您收下。”明月将手中瓷罐递到转身要走的石景面前。
“举手之劳,这怎么好意思呢。”石景回身,对明月说道。
明月眼泪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的,不然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石景不忍拒绝,接过罐子,“蜜饯我就收下了,姑娘请回吧,”
明月嘴角的笑容一顿,“好。”
石景转身回去的时候,听到“哎呀”一声。
石景连忙回身,走到摔倒在地的明月身前,“你没事吧?”
坐在石阶上的明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她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无辜看向石景。
石景附身将明月扶起,明月刚起身,“嘶”的一声,整个人靠在了石景身上,“公子,我脚崴了,能不能劳烦你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