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修仙满门。
难道皇子也要学习法咒道术?
似是觉得她的反应太过镇定,谢尘逸加重语气强调:“谢轻舟此人行事狠辣,轻贱人命,对无用之人向来都是不留活口。此行定是听到风声前来寻找神女,至于寻找谁,顾姑娘难道还不明白吗?”
“近日襄垣发生的不同寻常地事情,只有金陵桥马车落水,加上算命之说推波助澜,还有……”她抬头扫了一眼看着房柱旁的齐澜,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他与我一同行事,谢轻舟要找的人,只能是我。”
齐澜回敬她一眼,言辞犀利直言道:“目前还在活动的,只有你和凌二,你不如想想,你有灵力傍身,她有什么?”
字字句句直戳痛点,她无法反驳。
难得见她哑口无言,齐澜得寸进尺往她身上扎:“但凡有任何不利于凌二的事情,你跳脚比谁都快,你不如直接告诉别人,她就是你的软肋。”
顾玥灵符捏于指尖,齐澜掌心燃气灵火。
目光交汇处,噼里啪啦闪着电光。
这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开始了,谢尘逸叹了口气沉下声音呵斥:“齐澜。”
转而无奈吩咐:“宇轩那边不知道计划的如何了,你且去看看,天黑之前不许回来。”
看吧,你强任你强,还不是有人治的了你。
见齐澜离开,谢尘逸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有淡淡桂花香气飘来。
“屋内不好开窗透风,药味浓了点,点些熏香,顾姑娘不介意吧?” 她摇了摇头,只是不解为什么刚刚不点,要等齐澜走了才点。
“我生在金秋桂花飘香时节,幼时开始超长年卧病在床,不得开窗也少有出门,只有月桂香气飘来,才恍惚又活了一年。”
他语气淡然,那多年来的苦就被她这么轻飘飘几句话的掠过。
“只是齐澜闻不惯这味道,我也就不怎么点。”
“你和齐澜……”
相处熟稔,且不是下属,对谢尘逸既恭敬,在他面前又偶尔显得有些行事幼稚任性。她是真有些好奇这两人的关系。
“想问我们的关系?”谢尘逸猜到她想问什么,笑的一脸宠溺:”他或许是把我当做兄长了吧。”
回忆起从前,谢尘逸少见的放松下来,没那么绷着自己:“幼时遇到齐澜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在宫内举目无亲性子也孤僻了些,你也知道他并非普通凡人,没人知道他的过去,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与他偶然相识,他便视我为兄长,我待他好也是想他能活得开心些,但自我出宫以来,还是得他庇佑安稳至今。”
她不明白:“殿下身为皇子,还需要别人庇佑?”
“我母亲家族并不显赫,我这幅身子在别人眼里也是个拖油瓶,也不会有人期待我有朝一日平步青云,况且我也不愿再回到宫内,真要等死,不如让我待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结此生,也不枉人间走这一遭。”
有些奇怪。
心里升起一种,想让谢尘逸从皇宫解脱的念头,好像很久以前,她曾答应过他。
“呃……”
头痛欲裂,她手指紧紧扣住桌角,屏息凝神控制自己的思绪。
谢尘逸被她吓到,眉眼间净是担忧之意:“怎么回事?”
她抬手示意自己无事,深呼吸几下复而开口:“齐澜应该跟你提起过锁忆蛊,只要有锁忆蛊在,有关于长忆的任何事情都会被强行消除,我不知道我否会是长忆,但我应该认识你。”
谢尘逸沉默片刻,收敛起来再次回到初见时的紧绷状态:“那便聊回正题吧。现如今所有人都被牵扯进阮家婚事之中,二姑娘与你同生同息,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被拦在局势之外,谢轻舟必然会盯上她。”
“那现在他已经与穆家合作,凌宇轩不待见我们,就算穆叶景心思单纯,到底还是姓穆,谁能保证二姐跟着他操办宴席,不会被盯上。”
谢尘逸自袖中拿出一枚棋子,推至她面前:“答案,你已经给出来了。”
以身为饵,吸引敌人便可保全后方。
有些残酷,但,她确实已无路可退。
“我要怎么做?难不成你要我杀了他?即便他在为人暴虐,杀害皇子,凌家得为他陪葬。”
“五年之期已到,至多一两个月后我就要回宫了。”
提起回宫,谢尘逸难免心里畏惧:“他最终的目的除了你,就是我,即便我再怎么对皇位无心,他不会留下任何阻挡他问鼎至尊的障碍,所以……”
敲门声急促且杂乱,叶小可推门进来,头发跑的散乱,带着哭腔。
“顾玥,芸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