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问顾生这女子是谁。顾生看了一眼少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淡淡地回答道:“是邻家的女子。”少年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咂咂嘴说道:“这般艳丽动人,只是神情怎么如此让人敬畏!仿佛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过了一会儿,顾生有事走进内屋。母亲见到他,急忙说道:“刚才那邻家女子来借米,说她们家已经一整天没有生火做饭了。这姑娘真是极为孝顺,家里穷成这样,实在可怜,咱们应该稍微接济一下她。”顾生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紧,连连点头,二话不说,背起一斗米就去了对门。
顾生轻轻叩响门扉,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正是那女郎。顾生说明来意,女郎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接过米,并未表示感谢,那清冷的面容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此后,女郎常常到顾生家中来。有一次,看到顾生的母亲正在做衣服鞋子,她便主动上前,接过针线,手法娴熟地代劳起来。在堂屋里进进出出,操持家务,动作轻盈而利落,就像一位贤惠的媳妇一般。顾生看在眼里,心中对她越发敬重感激,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一丝曙光。每次得到别人馈赠的食物,顾生必定会分一份给女郎和她的母亲,女郎也从不提及此事,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平静,却又在这平静之下,暗暗涌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愫和故事。
然而,命运弄人,母亲忽然在隐秘之处生了疽疮,疼痛难忍,日夜号啕大哭,那痛苦的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顾生的心。女郎得知后,时常来到床边探望,不嫌脏臭,亲自为母亲清洗创口、敷上草药,眼神专注而坚定,一天要忙碌三四次。母亲心中十分过意不去,看着女郎忙碌的身影,觉得这样的事情让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来做实在不妥,心中满是愧疚和不安。女郎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污秽,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那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和决心。
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她拉着女郎的手,声音颤抖地叹道:“唉!要是能有像你这样的媳妇,伺候我这把老骨头到死,那该多好啊!”说完,已是泣不成声,悲戚哽噎,那哭声中饱含着对女郎的感激与对未来的无奈与期盼。女郎轻声安慰道:“您的儿子极为孝顺,比我们孤儿寡母强上百倍千倍。在这艰难的世道里,能有这样的孝心实属难得。”母亲摇摇头,泪眼婆娑地说:“这床头侍奉的粗活累活,岂是一个孝子能完全承担的?况且我这把年纪,已是风烛残年,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可这传宗接代的事,却始终让我忧心忡忡啊。”就在两人说话间,顾生恰好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