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老师。”洛成玉垂眸,似是不愿再谈。
江蝉没有追问。
“对了,金盏他怎么样?”洛成玉忽然想起还有这么号人来。
“他?”江蝉语气淡淡,“大概又盯上了卢府的一样宝贝。”
“啊?他怎么还有胆子偷呀,他不知道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嘛?”洛成玉脸颊鼓气,对金盏的不满又上一层楼。
江蝉却笑而不语,二人又在河边待了会儿,才动身前去卢府。
卢府内,金盏默默盯着一只放在案上落了灰的锦匣出神,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宝贝,只是……
只见金盏手杵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转了转眼珠,环视了一圈,把窃宝的心思暂时收了回去。
这一圈黑衣侍卫跟苍蝇盯臭蛋似的盯着他,唯恐他跑了。
早知道会惹上一身骚,金盏打死也不会来这卢府,如今宝没盗成,反倒连累了江蝉。
“喂。”金盏尝试同其中一个侍卫说话。
侍卫不语,只是压低了眉毛警告金盏老实点。
“这么凶干嘛?”金盏‘嘿嘿笑两声,“我不过是想问你卢子固他媳妇……咳,你们卢夫人她今天怎么没来送药呀?”
金盏脑海闪过女人清瘦的面庞。
也是奇怪,他金盏一生阅美人无数。要说是比马萍兰美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单说江蝉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也是美过寡淡的马萍兰千倍。只是为何他脑海里近日来总是浮现这个女人的眼神呢?祈求而绝望的眼神再次浮现眼前,金盏猛地心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侍卫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判断能不能告诉金盏实情。
关押金盏的屋子旁边是卢子固小妾芳儿的院子。芳儿病重,马萍兰日日来给她送药,也就日日要经过金盏的房间。 此处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不少,但金盏这个贼骨头却能一下子听出来人。每到马萍兰经过,他总要勾唇一笑,跃到门边去瞧,一直到马萍兰的背影消失在尽头的院子里。那道袅娜的背影一次也没有回过头,只有金盏自己乐此不疲。
侍卫怀疑金盏对马萍兰有异心,本不愿回答,可又怕自己不回答金盏会一直问下去,本着给自己减少麻烦的心态,侍卫还是答道:“后边院子里的芳姨娘已经死了。”
“死了?”金盏一愣,“我怎么没看见有人为她准备后事?”
侍卫不耐烦,挥挥手道:“已经匆匆葬了。”似乎连提及都不愿提及,像是多说一嘴就会染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金盏默然,就在他还想要追问之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了。
“夫人。”侍卫几乎从金盏的反应里猜出来人是谁,因此恭敬道。
马萍兰立在屋外,乌黑的发上缠着素白的锦缎,在外人看来她是为卢子固而缠的,不过在她自己心里,她是为她自己和芳儿缠的。
“你带他去大爷停尸的灵堂,他那个朋友江蝉要见他。”马萍兰声音淡淡。
金盏一步并做两步越过侍卫,来到马萍兰面前。
她更消瘦了,惨白的脸上两道泪痕像两条蜿蜒的溪流。
“芳……姨娘死了?”金盏说出这个称呼时舌头因生疏而打结。芳姨娘对他来说实在是无足轻重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他连见过都没见过的人成了他和马萍兰之间的连接。
那天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尽了全身力气,用力到皮肉下的骨头都要凸出来,低语着求他为她带来两味药,是来救芳姨娘的。府里的人不想救芳姨娘,甚至觉得芳姨娘死了更好,以至于关键的药都不肯给。
“嗯。”马萍兰轻轻点头。额发上的白绸微微飘动,像一只深秋时的孱弱蝴蝶。“请吧。”她千求万求,才能来替芳儿收拾收拾生前东西,顺道也揽了给金盏传消息的活。旁的人忌讳,怕接触芳儿用过的东西也会传染人得上那种烂疮,卢母更是想让人一把火把芳儿用过的东西都烧干净。
烧干净?
马萍兰只能在心里冷笑。
最该让火焰焚烧尽肮脏的分明该是她那个灵堂里躺着的‘好儿子’。
在灵堂里躺得笔直的卢子固身体上已经出现大大小小的尸斑了,周围不断更换的寒冰只能延缓腐烂的速度,却不能阻止他身体的消逝。
卢母不舍,每日让人送两大车冰来保护卢子固的尸体。她扬言要等找到真凶后再给儿子下葬,用凶手的人头来祭儿子的头七。
卢岐心底里也憋着一口气,默许了。
“你来了。”江蝉掀开了卢子固身上盖着的白布,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心口伤痕处。
“嗯。”金盏走一步,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侍卫也走一步,乃是金盏的无形镣铐。“有什么发现吗?”金盏巴不得江蝉快点找出真凶还他自由。等江蝉回答的过程中他还瞄了一眼身戴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