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很好听的名字。”
“金盏,金盏,金盏!”
沉浸于思绪的金盏忽听那脑海中的声音似乎跑出来了,就在他耳边。
他一愣。
下一秒,他被人一拉,拽入墙角。
幽香浮动,只不过不是兰花香。
待看清面前强迫他抵住墙角的人是谁后,他惊讶道:“怎么是你!快松手,叫江蝉瞧见可怎么办?”
金盏心里生出一种‘背叛’了好兄弟的错觉,连忙推开洛成玉。
洛成玉却不依,根本不肯撒手,一来一回,被金盏用力一推,‘砰’地撞在对面的墙上。
“咳咳咳。”洛成玉不会武功,尽管金盏留着分寸,但仍叫洛成玉震得五脏六腑痛。
“可是你动手在先。”金盏见洛成玉如此不堪一击,自然有种欺凌弱小的胜之不武,便出言道:“可有哪里痛?”
洛成玉不语,默默站起身。向来爱干净的小姑娘竟然连身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扑干净就走上前去,恶狠狠地盯着金盏。这眼神实在凶狠,带着天然的上位者的指责与凌厉,加之洛成玉年龄小,诨像一头蛰伏的山中幼虎,蓄势待发。可惜幼虎毕竟还是幼崽,还不懂得在羽翼未丰前收敛锋芒,故而这眼神反倒让人生出十足的戒备和警惕。
这时金盏才意识到这姑娘的不对劲。虽说往日他也能从洛成玉身上察觉出她对他的不屑,可今天洛成玉眼神里分明是明晃晃的恨意。当即问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他拧眉,心里也聚起一股火。
当日初见,那声‘泥腿子’他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是不屑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罢了。又念在她同江蝉关系匪浅,他才一再装作不在乎,尽量宽和 以待洛成玉。不想这让来让去,竟让她得寸进尺!
由此金盏冷笑一声,不客气道:“你再拿这种眼神盯着我,我可要给你点苦头吃吃,叫你长长记性。”金盏骨子里的邪狞像是寒气一般散出来。修长的手指轻捻,羽刃霎时错开,交错如犬牙,冒着寒光。
盗圣又不是什么大侠,自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若今天在此的不是江蝉的心上人,金盏说不定就要废了对方一只眼!
说时迟那时快,金盏已经一个跃步,趁洛成玉还没反应过来,一掌扭住洛成玉的肩膀,只稍稍用力就叫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伴随着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呜咽。
洛成玉被金盏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你这丫头今天是吃错药了!”金盏见洛成玉都这样了还是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不免奇怪,凑近到她耳边故意笑问:“怎么?我是刨了你爹的坟,还是杀了你亲娘啊?”像今晚这样的江湖人士,说起浑话来一个接着一个,荤素不忌,落在宫廷里长大的洛成玉耳朵里,十足十的挑衅不敬。
“你!”洛成玉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手臂用不上力,一使劲就尖锐的疼。整条手臂像是和身体分离了似的,一点也不听使唤。但是她不肯自己说出求饶的话。尽管眼泪在打转,但她还是憋回去,明亮的眼睛不惧金盏逼近的脸庞,厉声质问道:“你凭什么侮辱我……侮辱贵妃!”
“什么?”金盏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洛成玉这突如其来的责问是指哪件事,“我侮辱贵妃什么了?”金盏只觉得洛成玉中邪了!
“她与皇帝恩爱,却被你这淫邪的小人说成是狐媚勾引,她才不是那种人!你红口白牙地编造这种艳闻来侮辱她,我……”洛成玉上下牙齿都在打颤,显然是激动至极。
金盏不明所以,“我这不是为了吸引那些侍卫的注意力?随口说的罢了。再说,不是你让我尽量拖住那些侍卫,给江蝉偷天换日,救走马萍兰二人争取时间吗?”金盏委屈十分。他尽心尽力拖延时间,为此输出去不少金豆子呢。
虽然这金豆子也都是他从卢府里顺的……但是都已经进了他金盏的口袋,他还能拿出来,足以见得他的付出和诚意。谁想不过是说了些艳闻,就惹得洛成玉如此恼怒,真让他寒心。
更何况,他说的也不全是编造的谎话!
“你真是莫名其妙。”金盏冷嗤她。
“我就是不许你侮辱她。凭什么,你们根本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好的人,却肆意地用你们的恶意去揣测,去臆想,只为了满足你们那点龌龊心肠。”洛成玉一字一句,“你还要编造一个离奇的死因给她是吗?叫她死也不得安宁,叫她要永远被你们这些低劣的人笑谈议论是吗?”
“我编造?”金盏冷哼,“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在乎贵妃的死活清白?”金盏的脸几乎就要贴在洛成玉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暧昧,只有剑拔弩张的敌意。
“我是——”
“金盏,松手!”
忽地,厉风袭来,少年清亮磁性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急切。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