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来一个欢快的影子,跟猴似的衣衫不整的,欢跳在雪地里,笃定的喊着:“秦小医,我那阿姐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在他身后的秦小医直直翻了个白眼。这江祁周肯定眼瞎,居然没有看见他们,就连那几个匪人也没瞧见。
“老大,听说江家那小子在这里就医,正好了补一刀,可寻了半晌也没寻到!”也不知何时屋顶被掀开了几片瓦檐,露出一张尖脸,朝下俯视着。
“又闯进来一个小子,你且下来绑了问问。”那站门前的匪人,身上的赘肉抖了三抖,走了进来,寻了一个地方坐下。
说罢。瓦顶上的人一跃而下,恰好跳到了江祁周面前,把人给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你是何人?”
“我是你老子!”那尖脸的匪人很是与众不同,长的高高瘦瘦,犹如枯骨,穿得一身灰,衬得皮肤黝黑,唯独白净的就是显露在外的兔嘴龅牙,很是丑陋。
“你…你…我…我…我还是你祖宗呢!”江祁周不服输,仰着头怒瞪着。
还好身高占了优势,眼睛却精明不到 哪里去。
“我最讨厌比我高的人了!”那尖脸匪人看了他这幅模样,一下子来了气,重重一脚横踢了上去。
“啊!”江祁周两只脚被踹得不得不双膝跪地,骨盖疼得他直尖叫。
“小子,这么多人里,那个是江祁周,你且告诉我,我便放了你。”那尖脸匪人一把拽起江祁周的发。
两人对视下,江祁周忍着被拽扯的痛感,这才清醒的看清楚,面前是何人,一下子颤着手指了指屋子的人。
寻着视线望去,众人直直疑惑的望着江姚。
坐在屋子内的匪人,吼了一声,不满道:“小子,你怕是在虎我等,姓江那小子明明是个男娃娃,难不成易容术?”
“好多年没见过易容术了,江湖上已经失传了,老大让我来扒了他的皮,仔细研究研究!”那尖脸匪人似来了兴致,把准头对着江姚,踏进了屋子里。
“……”该死的江祁周!
此时的江姚更想扒了江祁周的皮,现下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若是这匪人真冲着自己来,自己当真是应付不了的。
只好费些口舌之争。
她说:“我呸!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女子,那雪地里跪着的才是江祁周!”
被唤做老大的和那尖脸匪人相互对视一眼,面色又是一暗:“你且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这要如何证明,寻人也不先记着别人长什么样子。江姚有些不悦,柔情眼里憋出了泪来,怯怯道:“大人,你见过哪家男子,哭哭啼啼的?”说着,还真哭了起来。
面面相觑的两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平日里憨厚老实,只是得了别人寻求帮助的令罢了。这才来找江祁周,把这令给还了。
“姑娘,别哭。”顿了顿,毕竟是女子,应当是委婉些。被唤做老大的匪人这般想着,又问:“当真你指那人是江祁周?”
见不相信,江姚哭的更深了,眼睛都快浮肿了,哽咽着点点头。“当真,那江祁周归渊人人都知晓他是何人,就连做鬼我等都识得出来。”
被说的如此恳诚,着实打动了那些匪人。没一会儿,便将矛头指向了雪地里被杀猪刀挨着脖子的江祁周。
“小子,你可知道骗我等,是何下场?”被唤做老大的匪人起身朝外走去,很是不高兴。竟用杀猪刀直直劈开了那院子中一颗快要枯谢的萎树。
江祁周目瞪口呆,吞咽着唾沫,想是怕了,往后缩着身子。
也不知他们是何种渊缘,江姚也顾不得这么多,主动开口:“大人,还请将我的朋友放了,他们且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听了这四个字,被唤做老大的匪人抬眸看了眼秦小医,愤愤冒不平:“他们要是无辜之人,为何要救这江祁周?你可知姓江这小子,害了多少人……”
还没说完,一支锋锐利尖的箭直直的插进了匪人的腰间,可并没有什么用。厚实的身子抵挡箭伤,简直是挠痒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