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边界感

    她嗓音低哑,鼻音浓重,还在想忘了自报家门,万峥能不能听出是她时,对面冷冷的来了一句——

    “有人给你请过假了。m.aihaowenxue.us”

    然后他就挂断了。

    “喂?万峥!”她喊了一声,那边已经全然无声音了。

    门口,正欲敲门而入的邵轻云手顿了顿。

    他提着一袋专门绕去药店买的新药,转身下了楼。

    *

    中午将近十二点,琴山路14号一楼场面热热闹闹,堪比过年。

    叶澜和梅姨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两人因为一道菜应该怎么炒争持不下。

    外面餐桌上,叶老爷子又犯糊涂,一直“邵雪舟、邵雪舟”地叫,邵轻云纠正了几遍不管用,还是顺着外公的话接了下去。

    “知道了,邵雪舟一定会对小湄好的,您就放心吧。”

    沈以就是这个时候背着她的书包下楼的。

    厨房正好关火,她咳了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以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扶着扶手走下来。

    “我端一点点饭回家吃就好了。我怕给叶阿公传染。”

    “没事。”梅姨挥了挥铲子,“你那是风寒感冒,不传染。”

    沈以还是捂着嘴,闷声道:“那我也还是走吧。”

    “你烧还没退呢,今晚就住这儿啊。明天你妈回来再走。”叶澜强势替她做了决定,看到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别出去吹风了,你需要什么东西?跟阿肖说,让他过去给你拿。”

    沈以转眸看向邵轻云,他却在专心致志帮外公分药,一眼都没看过来。

    怎么了?沈以心想,我又惹这尊大佛了?难道他抱我回来,我脚踹他脸上了?这么黑?

    “还是算了,我住这儿,我看邵轻云挺不高兴的。”沈以直言。

    那厢,邵轻云终于回头,极其无奈、无语地看她一眼。

    “嗨,他就是那么张脸,高兴也看着像不高兴。”叶澜逮着机会就埋汰侄子。

    莫名成为众矢之的的邵轻云,只能轻飘飘扔下三个字:“住着吧。”

    沈以从肩上拽下书包,翻出钥匙,双手呈给邵轻云:“那麻烦您喽。有一个便携洗漱包,在二楼我房间的厕所柜子里;睡衣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床上的眼罩和小海豹也帮我拿来吧;还有床头柜上有个润唇膏,绿色那支。嗯……暂时就这些吧,咳咳咳。”

    邵轻云:……

    他起身,擦身而过间就顺走了她的钥匙。走之前还说:“桌上有止咳糖浆,自己去喝。”

    *

    中午她跟叶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嘴上说要吃啤酒鸭,叶澜也特意做了不辣版本的,但是沈以就是胃口缺缺。

    她也没再自己整她最爱的油汤泡饭,半碗米饭都勉强吃完,菜就夹了点清炒虾仁和菜花。

    梅阿姨说她是生病的缘故,看见油腻没胃口。

    叶澜下午要回北京,提前跟她道了别,让她别有负担,安心养病。

    中午她就回二楼那间客房午休。

    直到被“滴”一声温度播报惊醒。

    梅姨叹了口气:“38.6,还有点高。”见她睁眼,梅姨继续说,“起来吃晚饭吧,小甜。”

    她揉揉眼,一开口就是沙哑无比的声音:“已经晚上了?”

    “快了。”

    沈以一看表,才五点多。是沈老爷子习惯早食晚饭。

    晚上吃的鸡汤和清粥小菜,邵轻云还没从学校回来。沈以打起精神吃了一些,就又回卧房休息。

    她住的客房在二楼,时不时能听到走廊里的动静。比如梅姨用吸尘器打扫的声音;邵轻云回来问梅姨自己情况的声音;梅姨带叶老爷子上楼睡觉的声音……

    她就在各种各样的声音中,半梦半醒地睡着。

    肚子饿醒的时候,她睁开眼还有点恍惚,不知道是在沈家睡了十几年的公主床上,还是海边才搬来一个月的新家。

    迟钝地瞪着眼珠子想了片刻,她才忆起自己在邻居家。

    起身头还有点疼,她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床头柜上的水,端着水杯下楼。

    二楼一片黑寂。

    梅姨和叶阿公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轻手轻脚下楼,本来堵塞的鼻腔仍然闻到一种掺杂着酱香的肉香。

    这味道让她肚子更加饥饿。

    难道梅姨半夜没睡,在做饭吗?

    她走下楼,客厅的灯亮着。厨房半开着门,立着一道高挺的人影,里面热气腾腾的。

    鲜香味越发溢了出来,沈以无意识吞了下口水。

    叶爷爷家还习惯用很老式的暖水壶,沈以走过去倒满一杯水,又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