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什么晦气的日子也特地拿出来庆贺。”
季五郎就好像是突然顿悟,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站在大厅中央,尴尬的手足无措。
还不住地对着季回安歉意道:“大哥,我,我不是有意的。”
季大老爷也来打圆场:“好了好了。”
“回安,你别介意。你母亲是太过伤心你外祖父的辞世。”
季回安不言不语,心中嗤笑,是啊已经伤心了二十多年了,还无法释怀。
可也不曾见她年年清明重阳多替过世几十年的老父亲多上一炷香呢。
季大老爷见季回安垂着眸子,还当他神情低落,想着就算是与自己不亲近,好歹也是自己儿子。
便转移话题:“对了,陛下特意将你留下,可曾交代了什么?”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昭明帝过问老二放印子钱的事情。
季回安抬起眼帘,不辨喜怒。
从袖口中抽出一轴画卷递给仍旧站在中间的季五郎。
“此乃南山先生大作,陛下想着外祖父最喜南山先生。特意赐下,交予母亲。
望母亲能供奉于外祖父的牌位前。”
“画我替母亲拿回来了,话也替陛下带到了。若是无事,便先退下了。”
季回安说完,并不看任何一人,转身,利落地跨步而出。
出了院门,抬头看向天际,天色尚早。
“金禄,备车去桃源居。”
金禄一愣,天边乌云压顶,暗沉沉像是要落雪的模样。他还以为回府了就不出去了。
便匆匆往清风阁跑,让人将东西备齐,车驾套好。
这边季大老爷狐疑接过季五郎手中的画,瞧了几眼。
眸中皆是怀疑之色:“夫人,我曾听你说起过。这幅《渔樵耕读》好似你已经寻了多年。
没想到竟然被陛下捷足先登。”
季大夫人连一丝眼风都不愿给那幅画。
“我早已不喜欢南山先生的画作了。”脸上的嫌恶之情不像是作假。
可季大老爷放下画作,理了理衣袍。
一副儒雅又温和的模样道:“听闻荷娘近日感了风寒,我且去看看。
夫人不必等我,今晚歇在荷娘院子里。”
话毕,犀利的眼眸又扫了季大夫人两眼,直到季大夫人被看的心中慌乱,强自镇定。
季大老爷走后,季大夫人抄起一旁的画作就动手撕了起来。
季五郎拦都来不见,眼睁睁看着那幅御赐的,价值连城的大作化为碎屑。
季大夫人嘴里一直大骂:“贱人!贱人!”
骂的是荷姨娘亦或是旁人,季五郎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