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柔和而撩人。
宋清妤抬眸，发现他的存在，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与浅浅羞怯，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季回安只觉心头一热，微偏过头。
一本正经问到：“洗好了？”
“嗯。”
“可曾用膳？”
“不曾，小季大人用过了吗？”
“未曾。金禄，准备晚膳。”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被金禄端了上来，鲜美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食欲大动。
季回安一改方才的温情，眸色暗沉，裹挟着锋芒的视线朝金禄而去。
金禄躬着身子，谨慎回禀：“金管事特意吩咐，让主子吃一碗长寿面。”
他从不过生辰。
周岁，十岁，哪怕是及冠礼，从未过过。
但每年的正月十六，清风阁总会有一碗金黄醇香的鸡汤面，配上碧绿的青菜，好似能驱散整个冬日的严寒。
可自从祖父不在之后，他就再也不吃长寿面了。
“撤下去，换别的。”
金禄有些为难，季回安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可若是被他堂爷知晓，恐怕他也落不着好。
他行动缓慢地又将面重又放回到食盘上，准备撤下。
“等等。”
宋清妤惊诧，望着眼前的长寿面，莫非，今日竟是他生辰？
可他的生辰，为何不在季府之中庆贺？他可是季家少主，人人羡艳的中书令。
天子近臣，多少人趋之若鹜。
就跟着她一块，一人一碗长寿面，过生辰？
可她看他方才心不在焉思索的模样，却好似有着几分落寞之意。
原来，他也有情绪？她还以为他坚不可摧，无所不能。
金禄将视线投向宋清妤，又见自家少主也不发话，只愣在原地。
她微微偏着头，侧脸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小季大人，生辰快乐。”
季回安抬头，便见她脸上带着笑意，眸中皆是一片喜乐的祝愿。
蓦地，心头一热，喉中发紧。“嗯”了一声。
“小季大人的生辰竟是正月十六呀。”
季回安的手微微一顿。
“正月十六落灯日，主大吉。清妤祝小季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浅笑嫣然，美目顾盼生辉。
季回安的心霎时平静了下来。
原来，他的生辰是吉日呢。
他竟还是头回知晓。